“怎么是你。”丹丹缓缓地睁开眼睛,一个朦胧的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但当真正意义看清的时候,她有些失望,不,还有一点小小的惊喜,但是一划而过。
“爸有些累了,所以我叫他回去休息了。”萧安轻轻地说道,生怕吵到她。
丹丹看了一眼四周,看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躺在了病床上,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但是她心里明白,有些事情还是不可挽回。
“我怎么跑到医院来了,我病了吗?是不是和妈妈一样,快要不行了。”丹丹多么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现在活着对自己来说,比死还难受。
“傻瓜,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好好的,怎么会生病呢,你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昏倒,只要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我还以为我很快就要死了呢,老天也怎么那么糊涂,想死的人不让死,不想死的人却带走。”丹丹阴着脸,嘴唇发白,活生生的像是脱了像的石人。
“丹丹,我不许你这胡说,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我知道因为妈的事情,你走不出来,可是你要知道,除了妈,还有我,我也需要你。”
“你也需要我,我看你更需要你自己吧,我算什么,我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台阶,是你往上爬的阶梯。现在你已经到了高处,我还有什么用,不就是废砖一个。”丹丹不懈的看了她一眼,她明明知道不能这样,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说出积压在心里这么久的真话。她活的好累,一面要装傻子,一面又要极力的讨好,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活的这么卑微。
“丹丹,你再说什么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想。”萧安有些吃惊,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女人,一个可以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女人。她长大了,成熟了,更学会了看。
他还是不敢确定,是因为伤心过度才会让她这个样子,还是她之前是在掩饰她本来的样子,他们都变了,变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怎么想的都已经不重要了,你接下来是打算离婚吗?什么时候?我可以签字。”丹丹已经绝望到了低估,她没有了任何的盼头与希望。现在她只想这么沉沦下去,活的越遭越好,她不奢求再去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至于母亲的死,她也没有丝毫的力气可以去追踪了。她累了,就想这么躺下去,或许她也可以像母亲那样一走了之,岂不更是来的痛快。这样所有的问题也解决了,自己也解脱了,萧安他也可以挣脱自己,去寻求他心中的所爱了。所以,只要自己走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我不会离婚的,你现在脑子不清晰,等你醒了我们再聊。吃完药继续睡会吧,时间还早。”萧安不想和她争论这些东西。离婚,他没有想过,至少现在不会去想。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等到今天这个结果,此刻离婚了,他所有的计划都乱了。他不能这么做,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因为他对她还有愧疚,所以他会尽量弥补自己的错,补给她欠缺的所有的爱。但是事实如果,他也不敢仔细去想,那个答案也许可怕的连自己都无法接受。
丹丹也没有继续,至少在这里,她不想说出自己所有的秘密。她闭上眼睛,可是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的身影。此刻她有点小小的后怕,如果刚才他真的答应了,那她该怎么办?真的离婚吗?真的将这个最爱的人舍弃吗?她做不到,她一定会崩溃的。
静静地夜色让人生怕得很,整个人世界都安静的吓人。丹丹紧紧地攥着被子的一角,她不敢呼吸,不敢说话,所有的妖魔鬼怪多出现在她的大脑上空。她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惧,就脸慈祥的母亲此刻也成为她恐惧的一员。
“啊,啊,啊......。”丹丹高呼起来,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人掀起一样,嗖的坐了起来。满头的大汗如雨滴一样滴滴滑落,掉落在被子上,凝聚成一颗一颗小珍珠。
“丹丹,怎么了?”听到呼声的萧安急忙赶了过来,看见她一头虚汗的坐在那里,吓坏了。
“我梦到了好多好多的恶魔,她在向我招手,他们在向我大笑,他们朝我走来,我拼命的喊,可是他们还是越靠越近,直到我被。”丹丹回忆着梦里的梦境,可怕极了。
萧安迅速的捂上她的嘴巴。
“乖,那都是梦,不要想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周围,什么都没有,不要怕,有我在。”萧安悉心的呵护着这个小丫头,她是自己的丫头。
“可是他们明明就在朝我涌来,是真的,他们真的在,只是现在藏起来了,一会儿她们还是要出来的。”丹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了。她的大脑已经一片乱。
“丹丹,你听我说,你看着我的眼睛,这都是梦,不是真的。你仔细看看我,我是萧安,是你的丈夫,你看看我。”萧安有种不祥的预感,丹丹的精神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神情,难道。
“妖怪,你是妖怪,打妖怪,打,打,打。”丹丹随手拿起身后的枕头朝着萧安砸去。
“丹丹,你醒醒,你不要吓我,你看看我,我是萧安,不要妖怪,你看看我,你仔细的看看我。”萧安使劲的摇摆她的身子,可是她依然无法走出自己的世界。
“打,打妖怪,你是坏人,大坏蛋,我要打妖怪。”丹丹疯疯癫癫的,根本不理会他。
“这不是真的,不是,不会这样的,丹丹,丹丹......。”他拼命地呼喊着她,摇晃着她,可是最可怕的一幕还是上演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解决,可是;老天恰好安排了这样的剧情。
正如萧安猜想的那样,她疯了,彻底的疯了。
“不可能,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没有遭受物体打击,大脑也会失忆吗?”萧安看着大夫,尽管他也是一个医生,可是他现在没有任何判断能力,自己就像是一个废人一样。
“应该是心理上遭受了巨大的创伤,一时间无法排泄出来,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她自己首先就排外呢,我们只能用医学上的选择性失忆症来认定这个问题。”
“选择性失忆症,也就是说是她自己的意识所决定的?”
“应该这么说是的。”
萧安的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一时间头晕地眩,好像自己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好好地生活在几番折磨之后,完全的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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