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碎金般的波光映在苏嘤侧脸上,她赤足踩着岸边湿漉漉的苔石,银白裙裾被风吹得贴在腿侧,露出脚踝一串暗红咒印——那是昨夜炎烈血誓留下的痕迹。
玄风青灰色广袖被风鼓动,像一片不肯落地的秋叶悬在她身侧。
"师尊以为我会伤心难过?"苏嘤忽然俯身掬起一捧湖水,看水珠从指缝间淅沥沥漏下,"当年他们用赤焰轿迎我入火龙宫时,我就该明白的。无垢之体是珍宝,残躯之身便是敝履。"
她指尖轻点水面,涟漪荡碎了倒影中自己残缺的龙角,"您可知,他们发现我无法诞育龙嗣后,是如何连夜撤了婚仪红绸的?"
玄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坠,那是苏嘤幼时换牙期啃出的齿痕:"炎烈他......"
"他跪在焚天殿前三天三夜,换来的不过是一纸禁令。"苏嘤忽然转身,发梢扫过玄风来不及收回的手背,
"您猜禁令上写什么?'残龙污浊,永禁踏足火域。'呵,连我呼吸过的空气都要用业火烧净呢。"
湖风突然变得冷冽,玄风广袖翻飞如鹤翼,却掩不住骤然绷紧的指节:"若苍溟真能修复......"
"师尊还不明白吗?"苏嘤突然逼近半步,残缺的龙爪抵上他心口,"他们厌弃的不是这具身子,是'苏嘤'本身。当我是圣女时,逆鳞都能被说成祥瑞纹;当我是废人时,连呼吸都是罪孽。"
玄风沉默片刻,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那炎烈……”
“即便炎烈当了龙王又如何?火龙族依然会瞧不起我。他们的眼中,我不过是一件有瑕疵的器物,不值得珍惜。”
苏嘤抬起头,眼眶红润,“师尊,我的身体从来都是自己的,不是为了取悦火龙族和炎烈而生。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一个普通的银龙,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玄风看着她,眼中渐渐浮现出一抹欣慰,他抬手轻轻拂过她的发顶,动作温柔而克制:“嘤嘤,你能这样想,为师很欣慰。”
苏嘤挑了挑眉:“师尊,您是不是早就想听我说这些话了?”
玄风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望向湖面,衣袖随风轻扬,仙气飘飘,侧脸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俊,唇角微微上扬,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苏嘤心中油然而生一片宁静。她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轻声道:“师尊,您不会生气了吧,我要是变成像阿姊那样的普通龙,您是不是不好交差了?”
玄风侧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还是先过了苍溟这一关再说吧。”
师徒二人途经“万骨峡”时,苏嘤体内残留的龙息突然躁动。
她锁骨下的龙鳞纹路泛起赤金光芒,周身隐隐有雷光闪烁,连玄风布下的隐匿结界都开始震颤。
玄风发现苏嘤的龙息因与炎烈的灵肉交融,混杂了火龙族的力量,导致她的气息变得异常诱人。
尤其是在龙族繁衍期间,这种气息对其他龙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看风向异动,周围情况不妙。
玄风皱眉道:“嘤嘤,你必须学会收敛龙息。”
若被其他龙族发现她的气息,定会引来无数觊觎者,届时他们将寸步难行。
峡谷中阴风呼啸,三条发q期的黑龙从云层中俯冲而下,龙瞳中满是贪婪与欲望。
黑龙首领狞笑:“如此纯净的龙息,若能与此交合,定能诞下最强血脉!”
“快,随为师进来!”玄风将苏嘤带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内冰泉潺潺,寒气能暂时压制她体内躁动的龙息。
他背过身去,指尖对准自己的手臂,微微发颤,声音却竭力保持平静:“嘤嘤,龙血虽能掩盖气息,但需涂抹全身经络……你若不愿,为师再想其他法子。”
苏嘤轻笑一声,衣料窸窣落地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师尊连替我挡天雷时都没闭过眼,今日倒害羞了?”她踏入冰泉,水波荡漾间银发如绸缎般铺开,“您说过,医者眼中无男女。”
玄风喉结滚动,指尖用力划过手臂,鲜血顿时冒了出来,他用玉瓶收集好:“那是哄你幼时喝药的托词。”他单膝跪在池边,沾了龙血的手指悬在她肩头半寸,“若碰到伤处,立刻告诉我。”
指尖触上肌肤的瞬间,两人皆是一颤。
玄风的龙血冰凉刺骨,而他的指尖却灼如烙铁。
他沿着她脊背的龙纹一寸寸描画,从后颈到腰窝,每一道伤痕都像刻在他心上。
苏嘤能感受到他掌心渗出的冷汗,故意往后靠了靠:“师尊,锁骨下的逆鳞也要涂吗?”
玄风猛地缩手,险些打翻玉瓶:“……那里你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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