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溟突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一片花瓣。
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语气竟不似方才的威压,反而带了几分嗔怪般的委屈:“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苏嘤浑身僵住,龙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她仰头看向那双金瞳,此刻那里翻涌的竟不是冷冽的威严,而是某种灼烫的期待。
她下意识地抬手覆上他额头,指尖触到龙角冰凉的纹路:“龙王大人……莫不是发烧了?怎胡言乱语起来?”
苍溟捉住她乱动的手腕,力道却轻得像是在挽留一片羽毛。
他指尖勾住她发间一缕银丝,声音低得像是穿越千年的叹息:“三百年前人间杏花谷,你背着竹篓采药时总爱把头发束歪,你师傅每回都要拎着你的发带追出三里地。”
苏嘤瞳孔骤然收缩,那些零碎的梦境突然在脑海中翻涌。
春山空濛,白衣少年倚在青石上,腰间狰狞的伤口渗着黑血。
十五岁的她攥着止血草瑟瑟发抖,身后传来师傅气急败坏的喊声:“阿嘤!你又把紫苏和毒芹搞混了!”
“你……”她喉间发紧,指尖无意识抚上苍溟眼尾的赤金龙纹,“那个被魔蛟所伤的小黑龙?”
苍溟低笑一声,龙尾突然卷住她腰肢。
云雾自他们足下翻涌而起,转瞬幻化成杏花纷飞的春日山谷。
苏嘤踉跄着跌坐在青石上,石面残留的温度竟与记忆分毫不差。
苍溟化作白衣少年的模样半跪在她身前,肩头伤口正汩汩渗血。
她知道这是幻境,但这也太像那么回事了。
“当时你说要给我找'最甜的草药止痛'。”他指尖凝出一株歪歪扭扭的蒲公英,花冠上还沾着泥巴,“结果挖来这个,被你师傅骂了三天不识药性。”
苏嘤耳尖发烫,那些尘封的画面突然鲜活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的记忆,但这些画面清晰的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少年苍白着脸却笑得狡黠,趁她师傅熬药时偷偷把蒲公英别在她鬓角。
后来每场春雨落下时,她总会往山洞里多送一罐蜂蜜,直到某日石榻空空,只剩鳞片化成的星砂在晨曦中闪烁。
“你踏入禁地的第一刻,我便认出来了。”苍溟忽然变回龙形,尾尖那道陈年旧疤与幻境中少年伤口重叠,“当年魔蛟的毒液侵蚀龙骨,是你日日采朝露为我清洗创口。”他龙须轻扫过她残缺的右爪,“用这残缺的手。”
苏嘤突然按住心口,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倒灌。
原来师傅总骂她“捡破烂”,是因她总把受伤的灵兽往山谷里带。
“为什么不早说?”她嗓音发颤,龙尾缠上他的鳞片。
苍溟低头衔住她发间银饰,龙吟声震得满谷杏花簌簌而落:“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记起,而不是被迫承担所谓因果。”他尾尖勾起她下巴,金瞳里跳动着凡人少年绝不会有的霸道,“就像现在,我要你明知我是龙王,仍选择握住这片逆鳞。”
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怒吼,幻境边缘浮现玄风持剑的身影:“孽龙,放开我家阿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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