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翊接过令牌时,指腹擦过内侧暗纹——那是他与江砚约定的密记。
三日前借贷时,他亲手在每块商队令牌刻下龙纹暗号。
苏嘤清晰听见他震怒的心声:【粮船路线唯户部知晓...苏明远...】
"苏爱卿。"太子忽而轻笑,声音却冷若冰霜,"孤记得临淮关守将,似是尊夫人胞弟?"
苏尚书面如土色。温如春趁机将药箱往江砚处一推:"江公子既至..."
"劫匪戴着这个。"江砚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狰狞血痕上嵌着半块青铜镜,"太医院特制的护心镜,镜钮还刻着'春'字!"
药箱轰然倒地,数十银针散落。
三根泛着蓝芒的封喉针正滚到温如春靴边,针尾赫然烙着北疆狼头纹。
“这……你怎么解释!”江砚怒斥道。
银针落地的脆响尚未散去,温如春已抬袖掩唇轻咳:"江公子说笑了,这针..."
"是太医院上月失窃的那批?"苏嘤突然出声,指尖"无意"划过案几上溅落的药汁。
温如春的心声如毒蛇般窜入耳中:【这丫头怎知丢的是封喉针?除非...】
她借着搀扶嫡姐的动作,将沾了解药的帕子塞进太子手中,低声道:"针尾的狼头纹,与三年前毒杀陈御史的凶器一模一样。"
萧景翊指腹摩挲着帕上暗纹,忽然轻笑:"温太医,孤记得你曾验过陈御史的尸首?"
他目光扫过温如春微微发颤的指尖,"孤记得陈御史尸体验状第三条写着——'喉间针孔泛蓝,疑为北疆狼毒'。"
苏嘤听见温如春心声:【验尸簿明明被我...】
"不过..."太子突然转向苏尚书,"苏爱卿当年协理此案,可还记得那银针下落?"
温太医一愣,抬眸看向苏尚书。
苏尚书傻了,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一天到晚要处理多少文件,哪里晓得针的下落。
“殿下,这……,恕老臣需查阅一番才知。”
苏嘤看得真切,温如春舒了一口气。
"好吧,看来是孤多虑了。"太子忽然起身,"温太医且回去准备北疆使团接风事宜。"转身时却对苏嘤低语:"今夜子时,太医署药库。"
温如春一愣,心声:【他竟不追究?必有蹊跷...】
当夜·太医署药库。
苏嘤贴着药柜潜行,有太子提供的通行证就是好。
一想到可以打探温如春的行迹,苏嘤还是有些激动。
忽闻瓦片轻响。温如春的白衣在月下泛着冷光,正将一册靛蓝封皮的书卷塞入《千金方》夹层。
【明日烧掉假毒经,真的便安全了...】
他心声未落,苏嘤已踢翻脚边药碾。
"谁?”
苏嘤藏不住,只好站了出来:“温太医。”
“哦,是三小姐啊,三小姐夜访药库,可是身子不适?"温如春转身时,银针在指间若隐若现。
苏嘤抚着腕间青玉:"太医白日掉的银针..."玉光映照下,针尾狼头纹在墙投出狰狞影子,"我娘临终前,也见过这样的纹样。"
温如春瞳孔骤缩。
她清晰听见他紊乱的心跳:【柳氏竟留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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