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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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茶凉了

新来的小道士红着脸递上情诗,云清接过,指尖一捻,宣纸化作蝴蝶飞散。

"三千年前,李太白也这样写过。"她斟茶,"后来他醉死当涂,我路过时,捞月台的青苔还没长全。"

茶凉了,小道士还没回过神。

2. 旧簪

周九良在妆奁发现一支断裂的凤簪:"这是?"

"汉宫旧物。"云清对着铜镜描眉,"当年陈阿娇哭着求我救刘彻,我说帝王心最易变——她不信。"

金簪突然化为齑粉,从她指缝漏下。

"你看,连金子都熬不过时间。"

3. 问卦

女明星哭着求姻缘签,云清直接碾碎签筒:"你爱的是他皮相。"

指尖划过对方眼角:"等这双眼睛耷拉了,这双手皱成树皮了——"

突然轻笑:"不过你也活不到那时候。"

4. 度劫

雷劫那夜,周九良死死抱住她:"我陪你扛!"

云清一挥手将他推出三里:"凡人总爱说永远。"

迎着天雷昂头:"连天道都会变,何况人心?"

5. 博物馆

她带他看新出土的青铜器:"这酒樽,是商王为宠妃铸的。"

又指隔壁玉梳:"周幽王为褒姒寻的。"

最后停在空展柜前:"这里本该放烽火台的残砖——多可笑,所谓倾国之恋,烧完就剩这么点渣。"

6. 长生诀

"真想学?"云清突然问。

周九良点头。

她划开自己心口,取出一颗青色石头,上面刻满名字:"每动情一次就多道裂痕。"

轻轻一捏,碎石间开出朵小红花:"你看,连女娲石都会碎。"

7. 大结局

周九良弥留时,云清在窗前焚香。

"下辈子..."他气若游丝。

"没有下辈子。"她截断话头,"你魂魄已耗尽九世情劫。"

香炉炸裂时,最后一缕烟化作他年少模样——旋即消散。

"早说了,"她对着空房间举杯,"情爱最是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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