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即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一）长生者的例外

云清活了三千年，见过太多痴男怨女。

她笑过白蛇为许仙水漫金山的痴，叹过梁祝化蝶的执，也冷眼旁观过无数凡人的海誓山盟转瞬成空。

可那日，周九良在台上弹三弦，一个走音，她竟下意识掐诀替他修正。

小青蛇从她袖口探出头："主人，您的手在抖。"

云清垂眸，发现自己的指尖凝着一缕金光——那是女娲血脉里的"偏护咒"，非至情不可动。

原来长生者，也会破例。

（二）后台的旧伤

周九良腰伤复发，咬牙忍痛上完专场。

回到后台，他刚撩起大褂，就看见云清站在阴影里，手里捧着一盏青玉药盅。

"你怎么——"

"嘘。"她指尖点在他腰窝，药香混着灵力渗入肌理，"三年前哈尔滨那场大雪，你逞强穿单褂，寒气就是那时落的。"

周九良怔住："你连这个都记得？"

云清没答，只是轻轻揉开他僵硬的肌肉。

她当然记得——那晚她站在剧场屋檐上，看了整场演出，雪落满肩，却第一次觉得冷。

（三）票根里的秘密

周九良整理旧物时，发现一个檀木匣子。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德云社二十年来所有专场的票根，每张背面都用朱砂小楷写着：

• "今日他说错《地理图》第三处地名"

• "返场《韩信算卦》，弦断时他皱眉的样子好看"

• "有观众送花，他耳尖红了三分钟"

最底下那张泛黄的票根上，云清的字迹有些晕染：

"即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哪怕他的余生，不过是我弹指一瞬。"

（四）青丝咒

某次周九良高烧不退，云清剪下一缕发丝，混着药草编成红绳系在他腕上。

"女娲族的青丝咒，"小青蛇盘在梁上解释，"相当于把千年修为分你一缕。"

周九良昏沉中抓住她手腕："那你怎么办？"

云清低头看他烧得通红的脸，突然俯身，将额头贴在他滚烫的掌心：

"我有三千年的慷慨，够不够换你这一世的偏爱？"

（五）人间雪满头

周九良弥留之际，窗外罕见地落了雪。

他白发苍苍的手握住云清依旧年轻的手指："下辈子…我还能找到你吗？"

云清将一枚蛇形玉佩放在他心口："不用找。"

玉佩化作青光没入他魂魄，那是女娲族最重的咒——

轮回百世，相逢必识。

多年后，德云社新来的学员考核，有个少年无师自通会弹《风雨归舟》。

郭德纲惊讶："这手法像极了九良。"

阴影里的云清轻笑，看着少年抬头时，那双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映着星光的眼睛。

——即许一人以偏爱，原来真的可以，尽余生之慷慨。

岁岁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