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闲
超小超大

29

【先生是我漫漫余生中斩钉截铁的梦想】

(一)后台的糖*

周九良在后台整理大褂,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桂花糖。

他怔了怔,抬头看向观众席——云清正托腮望着他,眼里盛着细碎的光。

"给我的?"他剥开糖纸,甜香漫开,竟是他幼年最爱的老字号,那家店早在二十年前就拆迁了。

云清笑而不语,指尖在桌面轻叩,三下。

——那是她三千年来,第一次为谁逆转时光。

(二)下雨天的伞

暴雨突至,观众们挤在剧场门口等雨停。

周九良发现云清站在屋檐最边缘,雨水竟绕开她周身三尺。

"要伞吗?"他递过自己的黑伞。

云清摇头,却从袖中抽出一把青竹伞:"你的演出服不能湿。"

伞面撑开的瞬间,周九良闻到清冽的莲香,抬头看见伞骨上盘着条栩栩如生的小银蛇。

后来他才知道,那伞是女娲族避雨的法器,洪荒时代曾遮过不周山的倾盆天漏。

(三)错位的时空

周九良总在梦里见到穿古装的云清:

- 明朝茶馆里弹月琴的她

- 民国戏台下听评弹的她

- 八十年代胡同口买糖葫芦的她

某次直播,他无意间哼了句从未听过的古调,屏幕外的云清突然红了眼眶。

——那是她在大唐教坊里,亲手谱给一个酷似他的乐工的曲子。

(四)长生者的私心

云清从不插手周九良的因果,除了那次——

他差点误饮私生饭下药的茶水,云清在千钧一发之际打翻了杯子。

"为什么破戒?"小青蛇盘在房梁问。

她凝视着台上说《黄鹤楼》的周九良,声音轻得像叹息:

"女娲可以补天,但补不了没有他的人间。"

(五)最像告白的告别

周九良退休那场演出,返场时突然看向第一排永远的位置:

"云姑娘,这些年…多谢捧场。"

全场灯光暗下,唯有一束追光笼着云清。

她起身行了个古礼,袖中飞出无数流萤,在空中拼出"先生是我漫漫余生中斩钉截铁的梦想"。

观众们惊叹是全息技术,只有周九良知道——

那些都是真的萤火虫,每一只都承了她三千年的灵力。

转世后的重逢

多年后的招生现场,郭德纲盯着新来的学员愣住:"这孩子…"

少年抱着三弦鞠躬,腕间隐约闪过蛇鳞纹路。

观众席最后一排,穿青色连衣裙的姑娘轻笑出声。

——女娲族没有来世,但偏爱的人,总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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