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时光轻缓》

【晨光】

清晨的露珠还挂在竹叶尖，周九良推开德云社后院的门时，云清已经坐在石凳上沏好了茶。她今日难得穿了件浅青色的旗袍，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阳光透过竹叶在她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周九良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

云清将茶盏推到他面前，茶汤澄澈，映着两人模糊的倒影："昨儿夜里观星，见紫微明亮，算着你今日会有好事。"

话音未落，前院就传来孟鹤堂的喊声："九良！郭老师找你，说是下周专场的事！"

【午后】

蝉鸣阵阵的午后，云清倚在槐树下的藤椅上小憩。周九良轻手轻脚地走近，却见一本《太平广记》从她膝上滑落。他弯腰去捡，却对上了她突然睁开的眼睛。

"偷看我睡觉？"云清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

周九良耳根一热，把书塞回她手里："谁偷看了？我是来问你，晚上要不要去听《锁麟囊》。"

"你请我？"

"我请你。"

树影婆娑间，一片槐花落在她发间，周九良伸手想拂去，却在触及她发丝的瞬间收了回来。

【暮色】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云清走在前面，手里把玩着刚在庙会上买的泥叫叫，吹出不成调的声响。周九良跟在后面，看着她发梢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你看。"云清突然转身，指着天边的晚霞，"像不像那年我们在西湖看到的？"

周九良怔了怔，随即失笑："那都是光绪年间的事了。"

云清眨眨眼："对你来说是前世，对我来说不过昨日。"

暮色渐沉，她伸手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一世，也要好好过啊。"

【夜话】

后台的灯光昏黄，周九良仔细擦拭着三弦。云清靠在化妆台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你上次教我的那段《夜深沉》，我练会了。"周九良突然说。

云清停下哼唱，眼中闪过惊喜："当真？"

弦声响起时，后台的灯泡忽然闪烁了几下。云清笑着摇头："你这功力，连电路都受不住了。"

周九良也不恼，继续拨着弦："反正有你在，就算把房顶掀了也不怕。"

窗外，一轮明月悄悄爬上屋檐。

【尾声】

多年后，当周九良两鬓染霜，云清依旧是最初的模样。某个春日的午后，她坐在摇椅上，看着他在院子里侍弄新栽的海棠。

"九良。"她突然唤他。

"嗯？"

"这一世，你过得可好？"

周九良放下水壶，望向她依旧清澈的眼睛："有你在的时光，都是好时光。"

风过庭院，海棠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两人之间的茶桌上。茶已微凉，但时光正好。

岁岁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