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韩宇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没有权,我才真像置身于无尽黑暗的深渊,被无形的压力裹挟,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我见过无数的人为金钱而奔波,见过无数的人在权力面前只能苟延残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延白派不为自己谋求利,等同于鱼肉。
“武力值排名的软件,只要我还在路成一天,它就一直会存在。”
姜美宣的神情几近崩溃,她的眼中满是无助与哀伤:“我不想看到你这副恶魔的样子!
白日里,你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黑道太子,高高在上,清冷孤傲。
可一到了夜晚,你就似变了个人,化身为恶魔。你一次又一次地将那些人打得或是终身残疾,或是变成白痴。
每隔数月,又会找出一个又一个替死鬼来掩盖你的罪,你们的罪,这一次,你又想怎么对付李韩京?难道又要像上次对吴正华那样,让她自身也落得个惨淡下场吗?”
说到最后,她心绪烦乱,不由自主地抬起手,用力地捋了捋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仿佛这样能稍稍理清心中那团乱麻。
她也承认,最近是有些越发的放肆了。
皮韩宇的眼神中依旧透着那抹如冰棱般刺人的冷漠。
他自幼便在这充满算计与暗涌的环境中摸爬滚打,久而久之,仿佛一切的阴冷险恶在他眼中都成了理所应当之事。
姜美宣却截然不同,在她父亲离世之前,父亲就像一座坚实的大山,将她护在身后,为她遮挡住了延白派那黑暗的半点风雨。
让她宛如生长于温室中的花朵,从未触碰到这世界丑恶的一面。
然而,自父亲撒手人寰之后,她的世界仿若天崩地裂,往昔的宁静美好被彻底击碎,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满是勾心斗角、险恶人心的世界。
她不得不去接受,去适应这残酷的转变。
皮韩宇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他紧紧抓住姜美宣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她往楼下走。
“先回家,回家再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冷硬,不容置疑。
他一贯如此,从不问姜美宣愿不愿意,只按照自己想法强硬行事。
几个快步便将她从楼梯上拽到门口,再硬生生地拉向车子,动作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与生硬。
皮韩宇按住姜美宣的肩膀,她的挣扎在这一刻显得那么无力,想要下车的意图被他那愈加难看的脸色和警告的话语制止:“美宣,听话,别动。”
夜色渐深,姜美宣静静地凝视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灯。
皮韩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光影交错,他不解地问:“这有什么好看的?”
姜美宣的眼眸中渐渐泛起了泪花:“我在想……自由,去看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世界。”
说罢,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想起了年幼时依偎在父亲身旁的那些日子,那是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真正快乐而纯粹的美好时光。
皮韩宇此刻满心都是对权力的追逐,对于“自由”这个概念,他既不理解也毫不在意,在他看来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想去哪里?”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姜美宣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心思去解释这其中复杂的纠葛:“没什么,你说得对,我没有退路,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留在你身边才是唯一的归宿。”话语虽轻,却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哀。
他微微颔首:“知道就好。”
回到家后,姜美宣熟稔地打开客厅的灯。
这间普通住宅与父亲那奢华别墅相比,确实显得有些局促简陋。
“回去休息吧,明天你不用再做家务了,就好好歇息一天。”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和。
“算是给我放假吗?”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确定与期待。
他回答:“你说是,那就是吧。”
姜美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试图挽留即将离去的他:“你能不能不要再伤害别人了?难道你不觉得,刚才那人惨死的模样,会在午夜梦回时化作噩梦缠绕着你吗?”
他停住脚步,缓缓转身,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冷漠:“成王败寇,这道理千古不变。哪一位王侯将相的手上不是沾染过鲜血?”
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可听在耳中却令人不寒而栗。
姜美宣眼眶微红,强忍着泪水道:“可是我真的不想你…”
他却不容她继续说下去,冷声道:“这不是你想与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路,我们生在延白派没得选。
这世间的纷扰喧嚣,最终都会成为我们手中的棋子。”
说着,他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戒指,那枚戒指在光线的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
“如果不是他不肯放权,也不给我提升战力的机会,除了混乱的路成高职,我还真找不到第二个地方能培养我们的武力。
也想不通那个叫作尹载民的人为什么非要跟我作对,他若想求学,何处不可去,偏要来路成高职与我为敌。
他想通过学习来统一路成高职,如果想通过武力统一,我想着效果显而易见吧。
美宣,别再想着跟我作对了,和我统一战线也是你与生俱来的命。”
他生在延白派,没有选择,身为延白派首领之子,同样没有选择。
可毋庸置疑的是他心中对权力的渴望犹如永不熄灭的火焰,熊熊燃烧。
面对纷争,他习惯以武力为解,这无疑是未来黑帮首领必备的素养。
只是,有件事如鲠在喉,令他夜不能寐为何父亲吝于授予他更多权力?
这个疑惑如同阴影,始终笼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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