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看！飞奔的猪头

大街小巷里回荡着孩子的笑声，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为元灯节忙碌着。

裴昭和霖铃并肩走在石板桥上，碧波荡漾间，细碎的柔光撒在玉镜上，增添一抹柔情。

霖铃第一次游历人间，多少有些激动的期许，才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裴昭只是在首饰铺子前停留片刻，回头就不见霖铃踪影。

四下急切寻找，终于锁定了目标，急忙赶了过去。

霖铃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大汉，狂饮10坛酒，喝的醉醺醺的，带着点汗酸味，大汉抹了抹嘴，一脸得意看着众人。

“我们酒坊里酿出来的酒，天下第一绝无二主。”大汉手持一酒坛喊道。

“这坛子酒，是我们店的招牌——秋露白，60年才酿出来这么一坛酒。”大汉指着手中的酒坛，得意的神情更加掩饰不住。

“今日，为了庆祝元灯节，本店举办个酒王比赛，谁喝的最多，这坛子酒就归谁。”大汉指着后面桌子上罗列的一排酒。

“！60年的酒！比凌霄的桃花酿都老。”霖铃碎道，跃跃欲试的心再也按耐不住，决心冲上去报名，毕竟自己还没尝过60年的纯酿呢！

霖铃努力的在一群呼喊的大汉中挤进去，看见那坛子酒就在面前，手有些痒痒，就总想打开闻闻味道，“啊！我也要报，唔唔唔~”霖铃被突如其来的一双手捂住了嘴，发不出声响。

裴昭带着霖铃冲出拥挤的人群，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

还好及时拦住了，不然小铃耍起酒疯来，谁吃谁豆腐还不一定，裴昭看着面前老实了的霖铃松开了手。

“你为何要拦我？”霖铃质问。

“怕你被骗。”裴昭手指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回答。

“……”霖铃默不作声，只是一味的揪着彼岸花的花瓣。

裴昭看着霖铃抿着唇，总不能说是怕你耍酒疯到处乱摸别人吧……

霖铃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也不差这一口酒。”霖铃本想静止时间，偷尝一口，但人间不可肆意妄为，要是惹祸了不好圆场。

“糖葫芦嘞！糖葫芦~”小贩背着木扎空箱在街上游荡。

霖铃看着那红彤彤圆溜溜的东西很是好奇，掏出来一块元宝，就要去小贩那买上两串。

“老板！来两串糖葫芦。”裴昭抢先了一步，递过去6枚铜币。

“好嘞！客官慢走啊！”接过糖葫芦，霖铃嗅了嗅，嗯，甜甜的，咬了一小口咀嚼起来，只觉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好甜啊！人间的糖葫芦这么好吃吗！”霖铃有些意外，她以为糖葫芦跟凌霄给她做的一样黑黑的一坨，还带着点酸味。

裴昭拿着糖葫芦，低头看着霖铃，两腮被糖葫芦塞的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在线等！想捏，怎么办……

万里无云的晴天，突然间雷雨交加，打乱了行人的计划，匆忙的在屋檐下避雨。

霖铃双手遮眼，微眯着眼看着那雷电交加的黑天，呵~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神仙在度天劫。

半刻钟后，乌云聚散，阳光明媚俯照大地。

“妈妈，你看，那是什么？”小女孩拉了拉妈妈的手指着天上掉下来的那一坨黑色的球。

“可能是老天爷流鼻涕了吧。”女孩的妈妈拉着小女孩的手走着，开玩笑的回道。

裴昭看着那坨黑色掉落的方向，好像是刚刚去过的石板桥上，根本不以为意。

霖铃只瞟了一眼那坨黑色的球，发觉还有蓝色的拖尾，嗯……是凌霄。

裴昭开心的拿着百香果，正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想塞进嘴里，结果被霖铃猛的一拉，很好，百香果撒了一地，被小孩子捡走了。

有些委屈，但是又不能怪霖铃，只好自己憋着。

“我有些玩累了，我们去石板桥上走走吧。”霖铃的话成功让裴昭忘记了不愉快，果断同意，他猜到了霖铃要去看那坨黑球是什么，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好了。

石板桥下的岸边，一个人躺在河床上，吐了口黑烟，爆炸的黑坨头发，衣服已经乌黑亮丽了，看来天雷劈的不轻。

凌霄挣扎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的灰，发现拍不掉放弃了。

挥手召集祥云，没动静。

再试一次，还是没动静。

凌霄有些疑惑，凝神一聚，指着河面大喊了一声“破！”，在河边洗衣服的老人表情很复杂的看着这个齿白脸黑的傻子。

霖铃轻嗤一声，在桥上看着凌霄的迷惑行为，裴昭揉了揉眼睛，才发觉这人……好像他师父啊！

凌霄放弃了，抬头就看见一脸“慈祥和温柔的朋友”和“不太聪明的混小子徒弟。”好尴尬，还是默默走开不认识为好，被当面抓包，不得被霖铃嘲笑一年。

凌霄抖了抖湿透的鞋袜，双脚来回跳跃，做跑步的姿势，已经准备好随时使用飞毛腿跑路了！

裴昭辨认的眼睛有些酸痛，刚揉眼的功夫，就看见师父用飞毛腿不见踪影，只在原地留下扬起的灰尘，埋了老太太一身。

霖铃觉得有些好笑，抓起裴昭的肩膀就消失在原地，刚才在他俩身边的小贩揉了揉眼“！”。

凌霄的飞毛腿跑的很快但却跑进了鸡圈里，还冲破了一道门。

……出门在外早晚是要混的，这是凌霄一直坚信的道理，所以在走出鸡棚的时候，踩坏了一颗蛋，被追杀了。

再一眨眼，就看见徒弟裴昭关切的给自己擦拭脸颊上的灰尘，口舌干燥，“水……，我要水。”凌霄也不管会不会被嘲笑了，先喝水要紧。

“说吧，怎么会来人间？”霖铃明知故问。

“……你不看到了吗？嗯嗯。”凌霄清了清嗓子。

“你也知道，我若提前知晓天雷，早就抵挡住了，嗐！都怪那个伯彦老登，非要挑我的错，说什么我玩忽职守给我定了个罪，让我去南边的仙居里扫地七日，本来就一肚子气，半路还遇见了个天雷，躲闪不及，然后你知道的。”凌霄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痛恨。

“现在我仙术被封，估计要等个一两月，不过，既然来了人间还碰上了你们，那我就跟你们一起混了，我也好久没来人间逛逛了。”凌霄惬意的翘起二郎腿躺在床上。

“也好，但……白养你可不行，明日你就跟着你徒弟去打杂吧。”霖铃当然不能让凌霄闲着，顺便报了那夜醉酒的仇。

“你！小铃儿~你看我浑身上下酸软无力，歇息几天。”凌霄亮晶晶的眼看着霖铃。

“不好。”好吧，凌霄见霖铃的决绝，只能妥协，因为他现在就是空壳子，小铃儿一生气，没准就直接弑神了！那可不行，桃花酿还没酿完呢！

凌霄就此安顿下来，和霖铃裴昭度过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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