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书与薄荷糖的战争

周粥踹开高一（3）班后门时，宁橘正在给圆规换笔芯。

金属断裂声让她手一抖，铅芯在草稿纸上划出流星般的痕迹——和昨天凌晨陈柚翻墙时的弧度一模一样。

周粥："听说告密者就在你们这？"

周粥把校服系在腰间，露出印着骷髅头的T恤。

他身后两个跟班正把粉笔当香烟夹在指间，粉灰簌簌落在宁橘前桌刚发下来的物理卷子上。

学委推了推眼镜："现在是午自习时间..."

话没说完就被周粥揪着领子拎起来，连带着宁橘的课桌里，哗啦啦掉出一串的橘子花吧唧。

宁橘突然站起来，手里还攥着那本《高考物理必刷题》。

宁橘："监控器在转。"

她指着教室右上方的黑色球体，窗外的桃子树影正巧晃过周粥扭曲的倒影。

这是今早刚装的新设备，金属外壳还泛着冷光。

周粥："告密者2.0是吧？"

周粥转过身，顺手抓起宁橘的保温杯，橙子切片在热水里上下沉浮。

周粥："你们重点中学是不是都..."

他突然僵住，保温杯外贴着个戴黑框眼镜的小柚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陈柚"。

宁橘自己也愣住了。

她也没想到周粥会突然拿起保温杯。

周粥："c，这他妈..."

周粥话没说完，宁橘突然抡起物理书砸在他手背上。

保温杯旋即脱离周粥的手，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被从门口闪进来的人影稳稳接住。

陈柚咬着薄荷糖出现时，阳光正巧穿透他卫衣的破洞，在地板上投出小片星空。

他单手撑住周粥的肩膀，像极了昨晚翻墙时的模样。

陈柚："教物理的老王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

陈柚朝周粥晃了晃手机，锁屏是张模糊的星空图。

陈柚：“顺便说下，你踩着人家吧唧了。"

周粥低头看见鞋底粘着的吧唧，特别不爽，嫌恶地踢开了。

却一下撞翻了宁橘课桌上的笔筒。

橘子花书签从《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里滑出来，陈柚突然伸手去接，腕间的旧疤擦过宁橘的手背。

徐夜："哥！"

徐夜气喘吁吁扒着门框。

徐夜："老张抱着处分记录本往这边..."

周粥骂了句方言转身要跑，被陈柚伸腿绊了个趔趄。

慌乱间，一颗薄荷糖从陈柚的口袋滑落。

宁橘看着它滚到自己脚边，突然想起两个月前的夏天，陈柚也是这么把摘桃子的剪刀塞进她手里，转身挡住砸过来的桃子。

陈柚："重点中学的小间谍。"

陈柚突然弯腰凑近她耳畔，薄荷气息扫过她别着橘子发夹的鬓角。

陈柚："你的单词背到第几页了？"

宁橘摸到校服口袋里的单词本，单词背到哪里，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耳朵突然红得滴血……

走廊里突然响起老张的怒吼，周粥翻窗逃跑时挂掉了半截窗帘。

陈柚倒退着走向后门，举起宁橘的保温杯晃了晃，窗外的桃子树在他身后抖落一阵绿色急雨。

直到上课铃响，宁橘才发现物理书里夹着张皱巴巴的纸，陈柚的字迹龙飞凤舞地写着：“杯子我的了，想要就自己来拿……”

粉笔灰纷纷扬扬，闹剧总算落下帷幕。

宁橘把薄荷糖塞进了笔袋，却听见同桌开口了。

姜恙：“你认识他们？”

宁橘没有理会，只是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姜恙：“他们都是差生，别惹一身腥……”

宁橘刚想反驳，窗外却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接着是陈柚带着笑意的声音。

陈柚："徐夜你属秤砣的？这都第几次卡墙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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