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年礼物

厨房的玻璃窗蒙着雾气，程霁阳正踮脚往蒸锅里码年糕，腰间突然环上温热的臂弯。邓放下巴蹭着她发顶，将鼓鼓的红包塞进她围裙口袋："程工今年的绩效奖金。"

"少来这套。"程霁阳沾着糯米粉的手拍他手背，"工资卡都在我这儿..."话音戛然而止，她摸到红包里硬质的凸起——是枚挂着红绳的铜钥匙。

---

春晚开场的音乐声里，程霁阳被邓放蒙着眼带上阁楼。黑暗中有纸页翻动的沙沙声，接着是打火机擦燃的轻响。

"睁眼。"

摇曳的烛光里，整面墙贴着泛黄的火车票根。2013年南京到成都的硬座票，2016年漠河试飞基地的通行证，2020年产检医院的停车券...每张票据旁都粘着便利贴：

[今天阳阳说想看熊猫，先攒钱]

[媳妇在观测台摔了一跤，买新鞋]

[宝宝第一次胎动，好神奇]

---

程霁阳的泪珠砸在2024年崭新的机票预订单上。两张飞往云南的登机牌静静躺在木匣里，旁边躺着绣着"安安"字样的背婴带。

"等开春化冻。"邓放从背后环住她，"带着安安去看你念叨五年的蓝月谷。"

阁楼小窗突然炸开烟花，映亮机票上特意标注的[无障碍通道][母婴专座]。程霁阳转身捶他胸口："私房钱都花这上面，你不过日子了？"

邓放笑着接住她的拳头，变魔术般从袖口抖出串小灯笼似的红包："都给你，我就和你过..."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程父中气十足的喊声："饺子要煮烂啦！"

---

零点钟声敲响时，安安攥着太姥姥给的压岁钱睡得香甜。程霁阳倚在邓放肩头数红包，忽然从纪念封里抖落张泛黄的纸——是高三那年她代写的检讨书，末尾添了行新字：[补写的情书，请老婆批阅]。

窗外积雪压断枯枝，屋内暖得能听见冰棱融化的声响。邓放将剥好的砂糖橘喂到她唇边，指尖沾着经年的墨香与今宵的糖霜。

---

电视里的跨年晚会正唱到《难忘今宵》，程霁阳忽然捂住的手："有惊喜哦。"她变魔术般从沙发垫下抽出个扎歪蝴蝶结的礼盒，缎带上还粘着根安安的奶嘴链。

邓放拆包装的动作谨慎。盒里躺着本手工相册，封面是褪色的拍立得——二十岁那年在大学实验室，他偷拍她趴在数据表上打盹，发丝间粘着便签纸。

"往后翻。"程霁阳脚趾勾着他家居裤的裤管。

第二页贴着妊娠纹霜发票，旁边是产房门口被他攥变形的矿泉水瓶。有张泛黄的便笺卡在透明夹层：[凌晨4:23，某人第4次冲奶粉失败]。

---

烟花在窗外炸开的刹那，邓放翻到最后一页。航空信封上是他熟悉的字迹——去年他写在试飞日志背面的情诗，此刻被程霁阳描成烫金字体：

[我曾丈量云层厚度

如今丈量女儿睫毛

从九千米高空到婴儿床畔

春风都是归航的刻度]

红包从膝头滑落，撒出二十一张连号新钞。程霁阳捡起最旧的那张："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电影票钱？"

"存了七年。"邓放用鼻尖蹭她发烫的耳垂，"等某个小财迷查账时当私房钱。"

---

倒数归零的瞬间，安安在卧室发出小猫似的哼唧。程霁阳刚要起身，被邓放拽回怀里。唇齿间还留着桂花酿的甜，他指尖划过她锁骨下淡银的妊娠纹："这里...像不像漠河的极光？"

远处传来庙会钟声，程霁阳的回应被吻成零碎音节。她攥皱的睡衣口袋掉出枚铜钥匙，正是阁楼藏宝盒的钥匙。邓放低笑咬掉她珍珠耳钉："老婆，你这算监守自盗。”

长空霁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