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与私奔

周三傍晚·战术部署

邓放刚摘下飞行墨镜，那几个小子就凑过来挤眉弄眼：“老大，气象台说今晚有狮子座流星雨，最佳观测点在郊外鹰嘴崖。”

邓放擦护目镜的手一顿：“今晚？”

“对！而且你明天没排班。”李冲压低声音，“我连路线都帮你查好了，绝对浪漫。”

邓放瞥了眼手机日历——程霁阳的日程显示【无加班】。

他嘴角微扬：“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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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安安就交给你了。”邓放把女儿的小书包递给邓母，里面装着奶瓶、尿不湿和安安最爱的布偶飞机。

安安正坐在邓父腿上啃磨牙饼干，见状张开小手：“爸爸抱！”

邓放蹲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爸爸带妈妈去看星星，明天来接你。”

安安歪头：“星……？”

邓母笑眯眯地挥手：“去吧去吧，别让霁阳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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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霁阳被蒙着眼带上车时，还在嘀咕：“邓放，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邓放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指尖：“秘密。”

车停在山崖边时，夜空已缀满碎钻般的星光。邓放解开她的眼罩，程霁阳怔住——

眼前是铺开的野餐垫，保温杯里装着热可可，甚至还有她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栗子蛋糕。

“流星雨预计十点开始。”邓放从后备箱拿出望远镜，“温度计显示室外18度，你的外套我多带了一件。”

程霁阳眼眶发热：“……你什么时候计划的？”

“那分你怎么问了。”他低头吻她，“欠你一场流星，很多年了。”

她想起大学时，他曾承诺带她去看狮子座流星雨，却因临时试飞任务失约。那天她在天文台等到凌晨，只收到他一条短信：【下次一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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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颗流星撕裂夜幕时，程霁阳正靠在邓放肩头啃蛋糕。

“快许愿！”她拽他袖子。

邓放却转头看她：“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程霁阳微怔。

他伸手抹掉她唇角的奶油，低声道：“十年前许的愿——要带程霁阳看流星。”

夜风掠过山崖，成千上万的流星坠落，而他们在一片璀璨中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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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程霁阳翻看邓放手机里的流星照片，突然刷到邓母半小时前发的消息：【安安用我手机给你打视频，一直喊“爸爸飞飞”！你俩都不理我们宝宝。】

附赠一段视频——安安举着飞机玩偶，小脸怼在镜头前：“爸！星！看！”

邓放扶额：“完了，被小叛徒发现了。”

程霁阳笑倒在他肩上：“邓首席，你彻底暴露了。”

车载电台正好播放着《私奔》，邓放扣紧她的手：“那就光明正大地私奔。”

星光在后视镜里流淌，而家的方向，有盏灯始终为他们亮着。

"妈妈！"安安一见到两人，立刻丢下玩具飞机，跌跌撞撞扑过来。程霁阳弯腰接住女儿，闻到一股淡淡的奶粉香——邓母显然刚给她喂过睡前奶。

"小没良心的，见到爸爸妈妈就不要爷爷奶奶了？"邓放单手拎起安安的小背包，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睡得翘起的呆毛。

安安搂着程霁阳脖子，突然指着窗外："星！"

邓母端着蜂蜜水走过来："非闹着要上天台，指着星星喊'爸爸飞飞'。"她促狭地眨眨眼，"你们看流星看得尽兴吗？"

程霁阳耳根发烫，邓放则面不改色地接过话头："气象数据很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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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被安全座椅固定在后排，小手里攥着邓父给的发光星星棒，在黑暗的车厢里划出细碎光轨。

"爸爸，"她突然奶声奶气地冒出一句，"星...摔了！"

邓放从后视镜看她："嗯，流星就是星星摔下来了。"

"吹!"安安皱着小脸拍拍自己膝盖，显然联想到了昨天摔跤的体验。

程霁阳噗嗤笑出声，转身捏捏女儿的脸："流星不疼，它们跳舞给安安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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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广播突然插播紧急天气预警："预计凌晨有雷阵雨，请市民注意..."

"啧，得开快点。"邓放扫了眼导航，却发现程霁阳正用指尖在起雾的车窗上画流星轨迹。水痕蜿蜒而下，像极了坠落的星光。

暴雨倾盆而下时，三人刚好冲进单元门。邓放把安安举在肩头躲水洼，程霁阳笑着去按电梯，忽然发现女儿手里攥着个陌生物件。

"这什么？"

安安得意地展示战利品——邓母的老花镜。

邓放叹气："明天得给妈送回去。"

"不，"程霁阳按下电梯键，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这是人质，换下次出去的门票。"

他忽然低头贴近。

"怎么了？"程霁阳诧异转头。邓放倾身过来——

"补个流星吻。"

雨幕笼罩的楼道里，安安趴在爸爸肩头昏昏欲睡，而他们十指相扣的掌心，还残留着星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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