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
莲花坞的蝉鸣浸着蜜色的晨光,魏无羡倒挂在老槐树上的模样活像被施了定身咒。枝桠间漏下的金斑落在他发间玉冠,倒显出几分世家公子的矜贵——如果忽略他正死死抱着树干惨叫的话。
妹啊~江澄~救我!
魏珊珊倚在廊下慢条斯理擦拭冷潇剑,剑身映出少女狡黠的眉眼:谁让你抢我桂花糕的,我偏不。她突然冲树影处学犬吠,惊得魏无羡险些坠下枝头。
江澄抛着新摘的莲蓬走来,紫衣掠过满地碎光:魏婴,该走了,再闹下去,阿姐炖的排骨汤可要被珊珊喝光了。话音未落,绯色身影已如惊鸿掠下。魏无羡揉着撞疼的膝盖追过去:江晚吟你教坏我妹妹!
乌篷船载着少年们的打闹嬉闹划向藕花深处。魏珊珊忽然用竹篙挑起水帘,江厌离慌忙用衣袖护住食盒,却见三颗沾着晨露的莲子在素绢上滚成翡翠珠串。
嘿嘿~阿姐佩剑吧。魏珊珊将冷潇剑穗上的银铃拨得叮咚作响,日后若有人欺你...我们不在你也好……她忽然噤声,目光掠过远处与弟子们比箭的魏无羡。江澄握着三毒剑的手指倏地收紧…………
时光过得很快,又是两年后暮春,当魏无羡再次被狗追至树上时,云梦的荷塘正泛起新绿。江澄抱臂站在漫天纸鸢下,看魏珊珊用剑气削断恶犬项圈的动作行云流水——就像当年剖开妖兽咽喉那般利落。
珊珊的冷潇剑名不副实啊。江厌离捧着新制的枇杷糖轻笑,腰间里带着一把小巧的短剑,金丝糖纸里裹着陈年荷叶露的清香。魏珊珊突然将剑穗银铃系在师姐腕间:师姐,定要戴着它。
好,我记住了,随便剑穗缠着的流苏扫过江厌离腕间银铃,魏无羡倒挂在船桅上冲岸上喊:江澄你看好了!剑尖轻点水面,惊起的涟漪竟在半空凝成莲花状冰晶。江澄冷笑着:着甩出三毒,紫电裹着荷香劈开冰莲:花里胡哨,看招。
阿兄当心!魏珊珊话音未落,魏无羡已栽进莲塘。少年湿漉漉地扒住船舷时,冷潇剑正悬在他头顶三寸,剑身映出江厌离忍笑的眉眼:羡羡的冰符咒越发精进了。
魏无羡的狂笑惊飞了满塘白鹭。江澄提着浸透河水的紫衣下摆,左脚那只威风凛凛的将军蟹正死死钳住他束腰玉带。魏珊珊用冷潇剑鞘戳了戳青壳蟹鳌:听说这种蟹最爱咬脾气暴躁的...
魏!婴!江澄的咆哮震得莲叶簌簌,三毒剑气扫过水面激起丈高浪花。原本夹在玉带间的螃蟹突然腾空,不偏不倚砸进魏无羡衣领。这下轮到绯衣少年在乌篷船上跳起胡旋舞:啊啊啊!这玩意在吐泡泡!
江厌离好笑的看着这群好想永远长不大小孩去走开了,等在端着汤过来时,正看见魏珊珊用冰冻符封住船板。魏无羡的鞋与甲板冻在一处,活像只被定住的红毛丹顶鹤。少女指尖轻叩冰面,霜纹竟顺着靴筒爬上他小腿:阿兄,我突然想起上次你偷吃的荷叶鸡,还有...
妹妹好妹妹我错了我错了!魏无羡伸手去勾江澄腰间酒壶想化冰,反被牵制住手腕。两个少年在船头扭作一团滚进藕花深处。笑闹着跑到师姐面前一人一碗姜汤还有莲藕排骨汤吃。
午后——练武场飘起甜腻的焦香。魏珊珊拎着烤糊的莲蓬追打魏无羡,火星子溅到江澄刚晾晒的宗卷上。紫衣少年挥出三毒剑的刹那,魏无羡突然将满兜炒螺抛向半空。江厌离笑着着三毒与随便剑光交织成网,螺肉如雨落进早备好的荷叶盘里。
阿姐快尝!魏无羡顶着满脸烟灰递来烤蟹,蟹壳上用糖霜画着歪歪扭扭的江氏九瓣莲。江澄冷哼着劈开青石桌,露出底下温着的莲藕排骨汤:和去年灶台上消失的那坛冬酿...
魏珊珊的冷潇剑突然出鞘,剑气掀飞的屋瓦惊散偷听的弟子。少女拎着剑穗上晃荡的螃蟹轻笑:刚才是谁说要告发我们偷酒喝啊?
暮色浸透练武场时,三个泥猴似的人影泡在荷塘里。魏无羡用芦苇杆戳江澄束发的银冠:江澄你顶着一头水草应该挺好看的。话音未落就被掀翻,惊得暗处偷食的锦鲤甩了魏珊珊满脸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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