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离上学还有半个小时,于汐汐是在地板上醒过来的。
她换上拖鞋去洗漱,眼睛都快肿成葡萄了,还没开水龙头,一摸脸上是湿的,也就是说,她昨晚无意识的哭了一夜么?
真可笑,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娇情什么,不敢再回想他昨天让她滚时的眼睛,没有了不可一世的傲气,像被人一棒打碎了脊梁骨,那双漂亮的眼睛可以有怒,可以有酸,可以有悲,可以有喜,但就是不能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昨天的他,好比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被硬生生割掉了声带,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最后一点希望,一点期盼,从他眼中慢慢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他没了感觉,就是麻木的,但她看着他,切生生的承受着他所有的痛苦与挣扎。
他对她有着绝对的偏执和占有欲,她又何尝不把他当作最后的避风港,可如果让她活下去的前提是让他变得不幸,那她绝不答应。
………………
她请了假,再去学校的那一天"Tide paint shop"关门了,她并不意外,他可能终于走了,回珠城或是去华盛顿都好,只要离她远点。
……………
一个星期后考完试,于汐汐高二了,两年制只剩下这一年,学业越来越紧张,莉莉丝整日忙碌在录音棚和各大音乐赛事中,废寝忘食,常常利用录完歌练完歌后的时间狂补习题,课程倒是一点没落下。
李衡凡也少有时间约于汐汐出来玩,或者是帮她补习功课了,最近 flag 俱乐部天天比赛训练,他代表英国,几乎无时无刻都在飞机上,落地前写作业,落地后进赛车场。
……………
已经过去了很久" Tide paint shop "还没有被转让,是他刻意想留下它,还是他已经忘了?
透过店外的玻璃,她大概能看见那墙上挂的画,柜上瓷瓶里的野雏菊已经枯了,于汐汐垂了垂眸,收回眼神径直离开。
接下来的几个月,她总是会故意路过" Tide paint shop "
因为有一次,那里面枯死的野雏菊被换成了一束新鲜的,她真的在想他,想见见他,哪怕是隔得很远的匆匆看一眼。
人真是个矛盾的生物,心狠的是自己,放不下的也是自己,每当她想起他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变的浑浑噩噩的,写不下一个字,说不出一句话,心脏像被堵住一样,没有了血液循环。
这时候她会用跑步来麻痹自己,今天也不例外,她穿的单薄,长发束起来,绕着摄政公园奔跑,累的大汗淋漓,发丝垂落几根黏在白皙的脖颈上,嘴唇发白,嗓子里充斥着血腥味,腿越来越酸。
一旁拿着玩具车的小男孩,扯着中年女人的衣服说"这个姐姐看上去很难受。"
"别找麻烦。"女人抱起孩子走了。
……………………
到家冲完冷水澡后,于汐汐靠在窗帘旁的墙上抽烟,好像就是他走的那几天学会的,尼古丁能释放出很多没必要的情感,对她如同良药,它伤身伤肺,却不伤心…………
眼睛微微一瞥,她看见了那张草稿上他宽大挺拔的背影,肌肉线条流畅,高而瘦,不知不觉,那画已经放在这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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