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屋中的姚晨莉一手撑下巴,一手在纸上乱画。恍惚间,桃林中楚杰忧伤的声音再次从她脑海中闪过。
姚晨莉:可恶,明明被困被强迫的人是我,我不待见他不是理所应当吗?
桃林的场景在姚晨莉脑中回荡着,顷刻间当初在校园内与李政南在学校练舞的场景似乎犹在眼前。手中的画笔如有灵感一般地在纸上勾勒出了画面。
一位褐色头发的常服青年在钢琴前演奏,他的身后是翩翩起舞的同样常服的女孩。
用毛笔勾勒的人物不似水彩蜡笔般明艳逼真,但肢体线条也更加灵动,人物似乎都活起来了一般。
楚杰:晨莉,这是画的谁和谁?
有的人就是喜欢神出鬼没。
姚晨莉:故人罢了,更何况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难不成你什么都该知晓
姚晨莉并没有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扰。这些日子楚杰基本每回都这般神出鬼没,她都快喜欢了。
楚杰:故人?莫不是你的哪位他国相好?
姚晨莉放下笔抬头看着楚杰,轻笑了起来。
姚晨莉:倘若我说是大当家会怎么样呢?逼问我他的身份然后杀了他强娶我吗?
楚杰看着她眉眼弯弯却毫无笑意,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目光。
楚杰:我在你心里就这般抢人所爱,残暴不堪?
虽然他的确会这么做。
姚晨莉回了个微笑,继续画画。
姚晨莉的默认和冷淡让楚杰心里很不是滋味。
楚杰:倘若你的心上人比我弱的话本来就不配得到你。
姚晨莉继续画画。
看着她无动于衷地样子,楚杰心中涌起恼怒,直接抽走了姚晨莉的画,看着她。
楚杰:我和你说话呢!
姚晨莉:很多事本来就不是用力量来衡量的,更何况你一个山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楚杰被怼的一怔,似乎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瞧不上过。
楚杰:那你想要什么?
姚晨莉:理解,尊重,自由,名分和爱,哪一样你能给我?
楚杰皱眉。
楚杰:这些哪一样我没给你?寨子里你可以随意走动,下人们都听你的吩咐,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了。
姚晨莉:那我要离开呢?
空气突然安静,气压瞬间下降。
姚晨莉也不愿多说,他们俩理解的东西本来就完全不一样。
姚晨莉:大当家没什么事就先走吧,我也要休息一会了。
说着姚晨莉朝着床榻走去。突然,她感觉手腕被狠狠一拽,惊讶地转身间嘴唇被强力覆盖住。
“啪!”
响亮的耳光声被困在了屋内,姚晨莉眼眶微红地看着偏过头的楚杰,语气冰冷。
姚晨莉:这就是你说的尊重吗?
楚杰直起身垂着眼眸,遮住晦暗的情绪,最终发出声音。
楚杰:你走吧,我放你离开。
姚晨莉:?
楚杰:桃林深处有一方亭子,亭子后面山体有机关可以打开暗道直接出去。
难道他良心发现了?
姚晨莉:你说的是真的?
楚杰:趁我还没反悔前,走吧。
楚杰深吸一口气,背对着姚晨莉,缓缓开口。
得到肯定回答姚晨莉顿时雀跃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
姚晨莉:那个,你能放我走,我很开心,但是我能带走环儿吗?
她记得她对环儿说过要带她看这世上更多有趣的东西。
楚杰似乎有些意外这个请求,但也没有为难。
楚杰:你问她若愿意便跟你去吧
姚晨莉:谢谢大当家
姚晨莉将门外的环儿唤到屋内,和她说清来龙去脉。
姚晨莉:环儿,和我一起走吧
环儿看了看楚杰,又看了看姚晨莉,骤然跪到地上。
环儿:大当家收留的恩情环儿没齿难忘,日后定然替大当家照顾好小姐。
说完磕了一个头。楚杰将环儿拉起来。
楚杰:无需这些繁文缛节,你既然愿意跟着晨莉,那你们便走吧。
姚晨莉见状,拉着环儿的手就往外走。
姚晨莉:多谢大当家,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姚晨莉迫不及待离去的背影,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难道这里就这么不值得你留恋吗?
姚晨莉径直往前走,她知道此刻楚杰必然是悲伤的。但是十分抱歉,她是姚晨莉不是姚蝶玲。
或许他们曾经拥有过多么美好的感情经历和纠纷,但都不是她的,她本就不应该莫名其妙地承担这些。
阳光啊,温暖却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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