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轮船上派送了好些冰淇凌。柯琳伍小姐隐隐感觉不妙:船上如此大量地派送冰淇凌……
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被发现死在船上。
轮船体量不大。尸体要冷藏,只能把冰淇凌这些消耗品散发给乘客,腾出空间放尸体。
米塔斯离开这之后,又去杀人了?
思来想去,柯琳伍小姐觉得还是提醒米塔斯一下比较好。
第十一天晚,柯琳伍小姐敲开米塔斯的舱门(确切地说,是那个躺在古棺里死不瞑目的那人的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双人内舱房。柯琳伍小姐微微挑眉,问道:
柯琳伍小姐:这屋里只有你么?
米塔斯:是啊。
那么巧。柯琳伍小姐思量。她自己那一间是海景四人房,零无把这间房包了。柯琳伍小姐上了船之后只见头顶的两个床位都被收好,是个二人间的样子。
米塔斯这间也是被包下的?
预先想的警告先往后推。柯琳伍小姐先问:
柯琳伍小姐:这间房有什么古怪没有?
米塔斯:是有件事奇怪。这里没有一点能表明他身份的东西。没有手机,没有证件。
柯琳伍小姐疑心大起。凭着多年行走在刀尖上的直觉,她意识到那个死去的男子并不简单。她也把这房间细细搜寻一遍。她从床垫底下翻出一包绚烂华美的干花。
米塔斯瞳孔一缩。
米塔斯:这是——
二人对视一眼,了然彼此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柯琳伍小姐:鸦片。
二人心底皆是震惊:这人是怎么逃过安检,把这包东西带上船的呢?
米塔斯:小姐,您的国家似乎对这东西很宽容?
柯琳伍小姐:有的州依然是严厉的!但从东方带到合众国,这是万万不能的啊!他……走私?
二人相顾无言,默默想了一阵。柯琳伍小姐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忙把自己的忠告说出:
柯琳伍小姐:你要小心。已经有尸体被发现了。
米塔斯:被发现又如何,他们哪来的证据说我就是凶手呢?
柯琳伍小姐耸了耸肩:
柯琳伍小姐:话我已经说了,听不听在你。
米塔斯想起了什么,问道:
米塔斯:那尸体在你屋里,有发臭什么的吗?
柯琳伍小姐:暂时还没有。
米塔斯来回踱了几圈步,最后道:
米塔斯:还是要尽快处理掉才好。船还有几天上岸?
柯琳伍小姐:九天。
米塔斯仰头想了想:
米塔斯:要我说,还是一把火烧了省事。但我的棺材不怎么好烧。小姐,您抽烟吗?
柯琳伍小姐:不抽——啊!我想到了,餐厅有两盏煤油灯。用布条浸透煤油也能点着。
第十二天,米塔斯搬开棺材盖,把尸体脱光。柯琳伍小姐把两条从床单上撕下浸满煤油的长布条递给米塔斯,米塔斯把它们裹在尸体上。柯琳伍小姐掏出在船上买的一次性打火机点燃。
火焰顷刻燃烧在整个尸体上。须臾,已看不出面目。米塔斯把棺材盖好。
柯琳伍小姐:你今天没杀人吧?
米塔斯不语。
柯琳伍小姐:请你忍一忍。等下了船,要多少没有。
米塔斯:小姐,你觉得不许一个人进食是合理的吗?况且——那掺了大麻的血,我也不想要。
柯琳伍小姐无可回答。想了一回,还是问:
柯琳伍小姐:但你没杀人吧?
米塔斯自嘲道:
米塔斯:除了忍耐,还能有什么别的方法吗?
柯琳伍小姐略略放心。又叮嘱一遍:
柯琳伍小姐:我知道这对你来说煎熬,但请你无论如何,都委屈着接下来的八天吧。
米塔斯不置可否。柯琳伍小姐也不再说别的。
第十四天,安保队的两名队员客气地向米塔斯了解四天前在密室逃脱游戏中的相关情况。
米塔斯坐在从船上第一个受害者那“借”的舱室里,身着那人的衣服,不慌不忙地把那天晚上的密室逃脱游戏详详细细地讲一遍。讲到最后,还带着男人的骄傲把两位女士夸赞他的话也拿出来卖弄。
两位队员并未多说什么就起身告别:
龙套男:谢谢您,先生。那么请您拿着我的名片。(递名片)如果您能想起来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欢迎您随时找我。
米塔斯优雅地接过,绅士地说:
米塔斯:Oui(法语,是的),我会拿好的。 I do love to serve you in this business. (我真愿意在这件事上为您服务。)
米塔斯送两位队员到舱门口,满意地微笑起来:他以为自己应对自如。
但安保队有他身处的这间舱室的真正原主的照片。
米塔斯自以为对人间了如指掌,所以不免麻痹大意。他现在最大的好奇只是在“变回人,和舞月作一对寻常夫妻”这件事上,却忽略了人的智慧是会随着一次次的战争和技术革命而增长的。
他表现得英勇大胆,实际上却疏忽了。此时,他只是洋洋得意地在舱内背着:
米塔斯:If I had had ample time for consideration, I believe I should still have gone. (如果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我相信我还是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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