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番外《饲蝶日记》**

丁程鑫在晨光中醒来时，无名指上的戒圈正卡在钢琴键缝隙里。落地窗外，马嘉祺赤脚站在玫瑰花丛中，晨露沾湿了他睡裤下狰狞的疤痕——那是两年前老宅爆炸留下的勋章。

"丁老师又在偷懒？"男人隔着玻璃窗挑眉，指尖还捏着修剪花枝的银剪。丁程鑫故意将《月光奏鸣曲》弹成欢快的小调，直到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马嘉祺沾着玫瑰香的手掌覆住他手背。

琴键突然迸出刺耳的和弦，丁程鑫在对方怀里转身，鼻尖蹭到沾着泥土的绷带："马总改行当园丁了？"他指尖勾开对方领口，锁骨处的新纹身是串德文数字——他们结婚纪念日的经纬度坐标。

马嘉祺咬住他作乱的指尖，从围裙口袋掏出个雕花铁盒。褪色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票根铺满盒底，每张背面都写着不同日期的诊疗记录。丁程鑫抽出2018年4月12日那张，背面钢笔字洇着水痕：

「第三次电击治疗，医生说看到蝴蝶会产生应激反应。可是阿程锁骨纹身也是蝴蝶，怎么办？」

露珠从马嘉祺发梢滴在票根上，晕开了"蝴蝶"二字。丁程鑫突然拽开他衬衫，犬齿狠狠咬在那串新纹身上。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后院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五岁的养女小满抱着摔碎的陶盆抽泣，泥土里埋着枚生锈的监控探头。这是上周施工队从玫瑰园挖出的旧物，马嘉祺连夜熔成吊坠挂在女儿颈间，骗她说这是抓蝴蝶的护身符。

"爸爸骗人..."小姑娘举起皱巴巴的绘本，那是丁程鑫画的《蝴蝶城堡》，"书里说笼子都是坏人变的！"

马嘉祺单膝跪进花泥，用绷带缠好女儿擦伤的手掌："那我们把笼子种在土里好不好？"他指着抽芽的玫瑰枝条，"等春天来了，它们会开出没有锁孔的花。"

丁程鑫忽然按下琴键，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流泻而出。小满挂着泪珠跑来按响高音区，父女俩乱七八糟的合奏声里，马嘉祺突然握住他弹和弦的手："当年在老宅..."

"嘘。"丁程鑫用沾着玫瑰汁液的唇堵住他的话，"你母亲刚托梦给我，说地下室还剩三十七箱证据没烧。"他笑着看马嘉祺瞳孔骤缩，"骗你的，马总现在怎么这么胆小？"

暮色渐沉时，丁程鑫在阁楼发现了个贴着封条的道具箱。箱内除了当年的血书与婚戒，竟还有盘贴着"2009"标签的录像带。

黑白监控画面里，十五岁的马嘉祺蜷缩在治疗椅上，机械女声正在循环播放："蝴蝶是危险的生物，必须剪断翅膀..."少年突然暴起砸碎观察窗，玻璃碴在掌心划出血色蝴蝶的形状。

投影仪蓝光熄灭时，丁程鑫摸到身后人颤抖的腕骨。马嘉祺将脸埋在他颈窝，呼吸灼烧着那道陈年旧疤："当年在剧院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像遇见另一只受伤的蝴蝶。"

夜风掀起窗帘，月光在地板上流淌成河。丁程鑫转身跨坐在他腿上，指尖点着对方心口的新纹身："那现在呢？"

马嘉祺按亮手机闪光灯，暖黄光晕里两只交叠的手影投在墙面上。他操纵着指节曲伸，墙上的黑影忽然化作振翅的蝶。

"现在是两只蝴蝶在拆笼子。"他咬住爱人泛红的耳尖，"用一辈子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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