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得很快,这期间,在你刚来到这个时空时候引导你的,“字幕”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但你却很从容地接受了这件事,因为你和林诺成为朋友的“战略方针”已经得到了顺利推进。
你现在要做的,只是等毕业典礼到来,然后顺利取得和林诺的合照。
只要途中不出现意外,你的任务就能顺利完成,你也能够回到自己原本的时空中去。
只是,你偶尔也会想起一个问题——回去了,之后呢?这个时空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但这些念头像蜻蜓点水般,短暂地停留瞬间便飞走了。你毕竟不属于这里,你毕竟不属于这里,你理应回到你原来的时空去。
这天,你正在办公室接受副科老师的“谈心”,突然见林诺推门走了进来。
林诺:报告。
班主任:进来吧,坐。
林诺点点头,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班主任身旁西装革履的男人。
班主任:林诺啊,你告诉老师,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了?
林诺:什么意思?
班主任:门卫刚刚报警抓了几个在学校周围晃悠的社会人士,他们说他们是被“大哥”指使,来找你报复的。
班主任:你在哪儿招惹的这些社会人?你跟他们说的“大哥”认识吗?
林诺:不认识。
班主任:你这孩子……老师知道你是好孩子,和这些人扯上关系,肯定也不是你的错。你把事情告诉老师,老师一定会帮你的。
林诺抬眼,向那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了一眼。
男人正以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他不是一个父亲,而是一个判官。
男人经管着商业帝国,总是喜欢用“投入回报比”去衡量很多事情,而林诺并不想自己和白小云那晚的事也被置于衡量的境地。
两害相权取其轻。几乎是一瞬间,林诺就做出了选择。
林诺:我没什么可隐瞒的。
班主任:你这……
林父:不用再跟他费口舌了,老师。
林父:林诺,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就要接受这个选择带来的后果。
林父:我会给你办理转学手续,确保你能心无旁骛地完成学业。
林诺:……
林诺:嗯。
像过去的很多次一样,林诺平静接受了这一切。
但你就不同了,你只觉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一时间大惊失色。
林诺要是转学了,你的任务怎么办?
简直没有比这更差的消息了。
回到教室后,你轻轻拉了拉林诺的衣袖。
陆晨:(反正刚刚林诺也看到我在办公室了,直接开门见山问他吧。)
陆晨:你要转学了吗?
林诺:也许吧。
陆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转学?
似是没想到你会在意,林诺有些诧异。
林诺:你……不希望我转学?
陆晨:当然不希望啊!……咳,我是说,你看啊,现在已经高三了,你换到新的学校去,还得熟悉新的环境,这不是得不偿失嘛。
陆晨:所以你也考虑考虑,能不转学就不转学?好吗?
林诺:……嗯。我会考虑的。
这一刻,林诺在心里做下了一个决定。
林诺真的没有转学。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每一天,他都照常出现在了座位上。
危及你完成任务的隐患终于消除,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也逐渐把这场风波抛到了脑后。
只是,一连几天放学,你在推着自行车路过琴房的时候,都没听到琴房里再传出琴声。
陆晨:(奇怪……林诺之前每天都要留下来练会儿琴才回家,这几天怎么不练了?是找到了新的琴房吗?)
你不知道的是,琴房里已经再也不会传出林诺的琴声了。而这亦是林落预料到的“代价”。
一周前,林氏宅邸。
林诺:爸。
林父:回来了?转学手续我已经托人在办了,你这两天把该收拾的课本都收拾一下,准备到新学校去。
林诺:爸,我有事跟你坦白。
林父:哦?说说。
林诺:周二放学,我照常骑车回家,在路上遇到一个混混在勒索同学,我和同学一起赶跑了混混,我也就这样被那个混混记住了。
林诺:今天来学校门口找事的人,大概率是受那个混混指使。
林父:然后呢?你得到了什么?
林诺:……
林父:也就是说,你蹚了一趟浑水,什么都没有捞到,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林父:林诺,你是商人的儿子,你姓林。而林家的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林父:你自己说,你做的这件事,值吗?
少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一股傲气冲撞在他的血肉、他的脊梁里。让尚且年轻的他不总是能低下头颅。
但这一次,他决定试着低一低头。于是林诺这样开口——
林诺:不值。爸,下次我不会了。
林父:知道就好。
林父:既然你不是在跟学校里的坏学生鬼混,那转学的事,也到此为止。
林父:不过,以后你也不用再自己骑车回家了,我会安排司机接你放学。
林诺:……
林诺:好。
林诺攥紧了拳头,掌心沁出的汗打湿了被攥得皱巴巴的布料。
他知道,他将失去放学后留校弹钢琴的自由,而这,是让父亲收回决策的代价。
林家人确实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所以父亲给予了他一项自由,却又夺走了他另一项自由。这很公平。
这天放学,林诺走出校门,父亲特地派来接他的司机已等候多时。
司机:少年,请。
林诺:谢谢。
司机微微颔首,为林诺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随后车辆启动,滑进夜空,溜背的车尾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这是全球限量款的跑车,全世界只有4台。
车载音响里播放着一首篮调。爸爸对身边的人总是很挑剔,就连开车司机的歌品,也必须符合上流社会的品味。
今晚刚降过一场闷雨,车窗外空气湿度太高,车窗因此起了雾。雾濛濛的玻璃,像是一道屏风,把他和世界隔开了。
透过“屏风”,林诺张望着车窗外的世界。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和车辆并行着。
林诺伸出手指,把起雾的玻璃擦干净一块,果然见到那个叫陆晨的少年,正骑着自行车,和车并行着。
风扬起他的额发,露出他干净的额头。林诺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但感受到了的自由。
少年是自由的风,而他是笼中的鸟,两人本不属于一个世界,可是笼柱——笼柱怎么能挡住风?
于是,风无意间灌了进来,从此栖进了笼中鸟的眼睛。
滂沱的雨声中,林诺突然听清了音响里放着的歌,那歌词唱道——
Asitbeatswithih,Playingarhythmresistingagainstthesystem.(当它跳动时,将奏响足以抵抗这世上一切僵化秩序的节奏)
琴房的那个下午又浮现在了林诺的脑海里,他想起那少年说——“人的肉体或许会被约束,但音乐是自由的,能带着灵魂飞向很多地方。”
林诺把眼睛闭了起来,以一个放松的姿势靠坐在椅背上。
音乐从耳旁淌过,他幻想自己也是自由的。就和,陆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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