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与永不凋零的夏
第四章 裂痕
暴雨倾盆的夜晚,枫瑾念在实验室里反复核对最新的实验数据。培养皿中泛着诡异荧光的细胞群让她脊背发凉——这些由弟弟"帮忙"获取的实验样本,竟呈现出违背常理的活性。
"瑾念!"圣采儿冲进实验室时发梢还在滴水,紫色裙摆沾满泥浆。她攥着从家族拿到的加密文件,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你弟弟在做非法人体实验!这些实验记录......"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门被缓缓推开。枫羽林倚着门框,苍白的脸在闪电中忽明忽暗,红眸像淬了毒的宝石:"姐姐果然聪明,可惜发现得太晚了。"他抬手轻拍,两个黑衣人瞬间控制住圣采儿。
"放开她!"枫瑾念踉跄着起身,剧烈的咳嗽让她捂住胸口。蓝眸中翻涌着惊怒,"羽林,你疯了?"
"我没疯。"枫羽林将怀表放在实验台上,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二十年前那场医疗事故,父亲用活人做实验想救你,现在我不过是延续他的路。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圣采儿突然冷笑,紫色发丝黏在染血的嘴角:"所以你就抓和枫晨长得像的人?他知道自己是替代品吗?"
这句话让枫羽林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揪住圣采儿的衣领,却在触及她脖颈处的旧疤时僵住——那是童年时为保护枫瑾念留下的伤。
就在僵持之际,实验室的玻璃轰然碎裂。枫晨浑身湿透地站在雨中,怀里抱着昏迷的少年。黑发下的蓝眸布满血丝:"枫羽林,你果然把他......"
"晨弟弟来得正好。"枫羽林松开手,病态的苍白面容浮现诡异笑意,"既然你喜欢救人,不如亲自为我做手术?"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处跳动的机械装置,"这颗人造心脏快支撑不住了。"
惊雷炸响的瞬间,枫瑾念看到弟弟后颈浮现的实验编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那些年自己"突然痊愈"的怪病,竟是建立在无数生命的献祭之上。
第五章 灼夏终章
三个月后,梧桐叶开始泛黄。圣采儿站在康复中心的落地窗前,看着花坛里新开的蓝雪花。轮椅碾过木地板的声响由远及近,她转身时,正撞上枫瑾念带着歉意的笑容。
"新药通过临床了。"枫瑾念举起药盒,白发间别着圣采儿送的紫水晶发卡,"这次是合法合规的研发成果。"
圣采儿弯腰与她平视,指尖拂过对方脸颊:"傻瓜,我要的从来不是你长命百岁,而是和你并肩站在阳光下。"她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枫晨抱着重伤的枫羽林冲进医院时,少年染血的手掌死死护着怀表。
康复中心的顶楼,枫晨正在擦拭玻璃罐中的机械心脏。这个曾跳动在枫羽林胸腔里的装置,如今安静地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那天急救室外,枫羽林塞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替我看完这个夏天。"
夕阳染红天际时,圣采儿推着枫瑾念走向草坪。远处,枫晨坐在长椅上,怀表链垂落在腿边,表盖内侧贴着四人在玉兰树下的合影。照片里的少年们笑容灿烂,那时蝉鸣初起,盛夏永不散场。
晚风卷起落叶,带着某种酸涩的甜。圣采儿俯身吻去枫瑾念眼角的泪,终于读懂那个未完成的十四行诗——有些爱注定要在烈焰中重生,有些遗憾则永远定格成夏夜最璀璨的星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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