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娓娓道来,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父亲对亲女下手、那场将她推向渔村的荒唐婚姻、灭族之夜的血色,再到第二次、第三次流浪。她的语调平静得近乎冷漠,但眼底却藏着深不见底的悲凉。
“真是个禽兽!”王大鹏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跟着震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他涨红了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高一飞眉头紧锁,指尖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哒哒作响。他虽向来冷静自持,可此刻胃里却翻江倒海般涌上一阵恶心——欧阳登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了伦理和人性的底线。
“那么,”高一飞抬眸直视“右”,目光锐利如刀,“311惨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顿了顿,似乎斟酌着措辞,“别告诉我,这只是什么普通的任务失败。”
“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表情。她缓缓开口:“当年,中美俄联合基金会与全球超自然联盟组成统一战线,目标是清理610a号感染区域。行动一开始还算顺利,直到……欲肉教派突然出现。”她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仿佛记忆中的血腥味又一次萦绕鼻尖,“大量士兵被感染,为了救出更多的幸存者,我们不得不启动备用计划——基金会与特种兵学校组建联合小队,负责掩护撤离。然而,感染者越来越多,追击车辆的速度也愈加快速,我们只能选择炸毁桥梁,阻断他们的攻势。”说到这里,她垂下眼帘,语气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对于你那些战友的牺牲,我深表歉意,但这确实是当时的最优解。”
“呵,”高一飞冷笑一声,挥手打断她的话,“你的歉意对我来说毫无意义,除非你能让我死去的战友们复活,并且保留他们生前的记忆。”
“右”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中闪过几分怜悯,显然明白这种痛苦。“放心吧,”她轻声说道,语调笃定,“我会让他们回来的,只要能找到他们生前最重要的物品。”
正当三人陷入沉默时,地铁顶部传来一声巨响——轰隆!宛如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让人心头一震。
“那是什么?”高一飞警觉地站起身,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道紫色身影和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电光火石之间,“右”果断一脚踢开高一飞,自己却被江念的利刃精准刺中腰部。鲜血迅速染红衣物,但她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随即白色的身影转瞬逼近王大鹏,寒光闪烁的刀锋直指他的心脏!
鬼域展开!空气中仿佛凝滞了一瞬,熟悉的领域再次笼罩四周。江念的刀狠狠刺向“右”的心脏,与此同时,“左”迅速丢出一只治疗蛊,金绿色的光芒瞬间包裹住“右”。不过短短几秒,她的伤势便恢复大半,只是面色仍然略显苍白。
“少恭,你还是这么阴魂不散啊!”“右”冷冷开口,目光如冰箭般射向前方的男人。
少恭张开双臂,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我亲爱的哥哥呀,看来你现在连剑都拿不稳了吧?”话音未落,他猛然上前,一脚踹向“右”的腹部,“怎么?连最基本的反击都不会了吗?”紧接着又是一脚,“右”被迫连连后退,身形摇摇欲坠。
“江念!还愣着干什么?快勒住他的脖子!”少恭咆哮道。下一刹那,一条细长的黑影缠住了“右”的脖颈,猛地发力,将她整个人摔到墙上。尘土飞扬间,“左”掏出一对蛊虫,随手将其中金色的一只扔了过去:“老哥,接着!这就是你最想要的东西——阳蛊。”
“右”伸手接住阳蛊,触手温热,仿佛有什么能量正在缓缓注入体内。“使用说明呢?”她喘息未定,声音沙哑。
“每天用不能超过三次,每次不得超过半小时,”“左”好整以暇地提醒道,“否则嘛……轻则变成扶他,重则爆体而亡。”
“右”微微挑眉,语气中夹杂着戏谑:“我觉得变成扶他才是真的要命,爆体反倒算轻松了。”
话音刚落,她握紧阳蛊,顿时一股温暖而炽烈的能量涌入四肢百骸,原本娇柔的少女姿态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挺拔俊逸的少年模样。少恭感受到手中武器越发沉重,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背靠着墙壁,用力一蹬地面准备发起最后一击。然而就在他冲刺的瞬间,胸口传来剧痛——一把利剑穿透了他的身体。
江念的声音冷冽如冰霜:“永别了,少恭。”伴随着一阵烟雾升腾,欧阳少恭化为虚无。
“右”缓缓走上前,轻轻鼓掌,唇角露出一抹浅笑:“干得不错啊,我亲爱的妹妹。”话音未落,“左”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狠狠揪住她的耳朵:“哦?我亲爱的老哥,听你这话的意思,江念才是你的‘亲爱的妹妹’啰?”
“哎哟哟,疼死我了!”“右”龇牙咧嘴地哀嚎,一边试图挣脱,“老妹,行行好,再揪下去我这耳朵真要被你扯掉了!”
“左”松开手,转身朝后面三人挥了挥,“诸位,请你们回到酒店后再外面稍等半个小时,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她的声音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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