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起身要走的时候,躺在床上没什么精神的人,反应倒是极快,下意识地拉拽她的袖角。
庄寒雁:“师父要去哪里?”
柴靖:“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去寻位故人,让他帮我安排个合适的身份,在府里名正言顺的守着你。”
柴靖把脸偏去旁边,避开了自己与庄寒雁的对视。
庄寒雁:“师父在京城还有故人在,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起。”
庄寒雁笑着松开手中的袖角,软绵无力地躺了回去,侧身,幽幽开口。
柴靖的过往,她的真实身份,庄寒雁从未打听过,也很少听柴靖说起。
柴靖:“等以后日子安稳下来,我…会把我的那些故事,说给你听。”
得了这么一句回答,庄寒雁眼底浮染诧异的神色,她看着柴靖僵直挺拔的身影,沉默片刻,笑着颔首应话
庄寒雁:“好,师父可要说话算话。”
柴靖:“你在宅子里,小心些。”
柴靖瞥了瞥远处的烛台,手指微蜷
柴靖:“等我回来。”
留下几句叮嘱,柴靖就抓起桌上的那把长刀,走出庄寒雁所住的暖阁,重新消失在这寂静寒凉的长夜。
京城寒风刺骨,走在陌生又掺杂熟悉的街道,柴靖心里百感交集,她仰抬着头,紧握手中刀鞘,眼神坚毅明澈地拐去太师府的方向。
漆黑一片的卧房,身着单薄寝衣的男子躺在床上,发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偷潜进来的柴靖凭靠夜能视物的本事,巧妙避开眼前那些障碍,轻手轻脚地走去床边。
刚将身子前倾,原本睡着的男子抬手拉拽柴靖手腕,将人瞬间拉近,随即睁开冷冽的眸子,扼住她的脖子。
谢危没有用力扣住她的喉珠,他借屋内昏暗的光亮,挑眉打量着面前男装示人的柴靖,幽幽出声。
谢危:“比我想的,慢了几日。”
柴靖:“有事耽搁了。”
谢危:“儋州那对夫妇死相惨惧,你念着情分,替她们收尸报仇,确实在情理之中。”
谢危三言两句就道明了柴靖晚归的缘由。
他慢慢收回动作,把床边的一枚火折子递去柴靖手里,示意她替自己重新点灯。
待屋内有了亮堂,谢危理了理身上的寝衣,端坐在床边,有些在意地打听庄寒雁在庄家的情况。
得知庄寒雁落水是为栽赃那个出言不敬的庶弟,谢危唇角勾翘,手指轻抚眉心,心想这确实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柴靖:“ 她虽没和我明说,可我与她相处数载,自然看得出来她在那府里日子不好过,她那个生母怕是压根没管过她。”
柴靖:“庭院偏僻,还只是个暖阁,庄家那些人,哪就带着真心了……”
谢危:“怎么?被个小丫头哄着叫了几年的师父,就真对她上心了?世道无常,见惯生死的人也学会心软了。”
谢危揶揄一句,留意着柴靖变化的神色,他又正色说道
谢危:“放心,既然我让人叫你回来,自然有我的用意。”
谢危:“裴大福狱中服毒自戕,大理寺追查的账册线索断了,我所查的真相亦是断了线索。他早年间收养的那几位义子,暴露得过于容易,说是畏罪投案,我倒是觉得是弃卒保车,真正的义子另有其人。”
谢危顿了顿,开口继续说道
谢危:“我母亲的死,宣平王叛军通敌的那些罪证,以及翰林院大学士阮大人所涉案子,这些看似毫无关系的人,时间上的种种巧合,像是有心之人布了棋局,引导先帝落子残杀。”
宣平王,这三个字落在柴靖耳中,让她眼神黯了一瞬。
柴靖:“早先你让我想办法取得庄寒雁的信任,在儋州留意她的言行,我以为你是要我杀她灭口。”
柴靖:“可你后来常送物件过去,她前脚刚入京,你后脚就出面保她,还特意安排暗影传信于我。薛定非,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柴靖情急之下,唤了谢危以前的名讳。
谢危:“我是太师谢危,你口中的那个名字,早在平南王逼宫造反那天,就死在叛贼刀下了。”
不咸不淡的语气,听不出来半点悲喜。
谢危:“让你进京护着她,除了还她对我的救命之恩以外,自然还有别的目的。”
谢危:“明日,你与我去个地方,见个人。”
柴靖拧眉,她不觉得自己除了谢危以外,还有什么故人可见。
柴靖:“何人?”
谢危:“见了就知道了,你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住进庄家,我不方便对庄家施压,只有她最为合适。”
对视一眼,诸多默契在她们交互的眼神里蔓延开来。
柴靖微微颔首,片刻,出了谢危的卧房,转身住进旁边的客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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