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祖母的房里出来,庄语山收起眼底的那份嫌恶,她顾着父亲和其他几房的人在场,顺了周氏先前对她的那些提醒,笑呵呵地迎步上前。
庄语山:“早就想去看看妹妹的,今日一见,确实生得一副惹人怜爱的好相貌。”
庄语迟没反应过来自家阿姐为何要对那个粗野丫头示好,有些疑惑地皱眉盯着,想过去打断远处二人的亲近,袖角被周氏轻轻扯拽,硬拦了下来。
庄寒雁听着对方嘴里一口一句妹妹的寒暄,低眉浅笑,敛去眸中真实情绪,任由着对方轻握她的双手。
庄寒雁:“是我该去给姐姐送些见面礼,打个照面的。寒雁自小养在乡野,有些规矩还是不太懂,什么事就全听了周姨的,二姐姐没恼了我就好。”
她这话一出,有些人的脸色难免起了变化。
其他几房想瞧热闹的,自然听得出她话中深意,这丫头虽是养在儋州没人用心教导过,可她着实不像个省油的灯,三言两语就把责任甩去周氏身上,压根不给旁人挑什么茬的机会。
庄语山也听了出来,心里不虞,偏偏不愿显露出来,平白惹人看了笑话。
庄语山:“妹妹手冷得厉害,我小娘送你的那些补品,你院里小厨房的厨娘可有用心给你煎煮?”
庄寒雁微微颔首,乖巧地笑弯眉眼。
庄寒雁:“她们都是周姨特意安排在我院子里的,服侍我,自然用心。”
庄寒雁:“我这手冷体寒,算自小就养成的病根,加上前几日池塘落水,冬日里慢慢养着便是,不打紧。”
落水一事,庄语山早就私下里从弟弟那边了解了情况,这会儿听庄寒雁旧事重提,对她更是没什么好印象,心里偷偷啐骂她虚伪。
明明就是自己往水里摔,还学会泼脏水给旁人了,无端拉扯府里的少爷,亏她庄寒雁还是主母所生的,这手段心机,哪里有主母的那份气度。
庄语山咧嘴笑了笑,随即压着对庄寒雁的诸多不满,半转身子,让伺候她的丫鬟把暖手用的手炉递来,塞进庄寒雁的怀里。
庄语山:“你回了府里,又给祖母敬了茶,往后就是府里名正言顺的三小姐了。”
余光瞥一眼父亲准备离开的身影,庄语山继续柔声说着话。
庄语山:“走,去我房里说说话,我就语迟那么一个弟弟,身边还真没有能聊的来的姐妹,你回来得刚好,我也是有了能说体己话的人。”
庄寒雁留意到庄语山的小动作,很快就猜出她的心思,不过这样也好,把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养在身边,有些东西也知道如何防备着。
这一点还是当年谢危在儋州养病时,亲口提过的。
庄寒雁:“好,我都听二姐姐的。”
庄寒雁顺势挽过庄语山的手臂,隔着她身上的厚重衣物感受对方下意识的僵直反应,不用刻意偏头去看,她也能猜出庄语山现在试图敛藏的表情。
她不顾自己的这条残命,执意回到京城,可不是与家人重逢叙旧的。
这个家里,有几个人是真心待她,她根本就不在意。
唇角浅弯,与庄语山走在廊子上的时候,庄寒雁脑子里蓦然想起那个浑身透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说起来,谢危也算得上教过她的老师。
她一个刚回京的落魄贵女,何德何能会惊动了宫里养病的天子,以她父亲朝堂的官阶来看,庄家的女儿能出现在陪读考核的名单上,怕是出自谢危的手笔了。
她知道他最隐秘的事情,却不见他派人灭口,还屡次三番的出手帮她。
星眸微眯,庄寒雁不禁暗忖谢危做这些,真正的图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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