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波什卡夫与艾娃推开仓库沉重的大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双双愣在原地。屋内不仅堆满了各类储备物资,各种工具如斧子、梯子等也摆放得井然有序,仿佛这里是某个隐秘而周全的避难所。波什卡夫缓步走向食物架,从中精心挑选了一罐外观精致的水果罐头。他从容地从随身包里取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小刀,动作优雅而熟练地撬开罐头盖。艾娃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这种独特的开罐方式对她来说还是头一回见。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波什卡夫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为什么您要用小刀来开罐头呢?”波什卡夫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后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不过是出于我一个小习惯罢了,不想让双手沾上铁锈而已。”说罢,他将罐头轻轻递给艾娃。艾娃接过罐头,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笑容,便低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而波什卡夫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那神情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守护之意。
艾娃抬起头时,恰好对上波什卡夫投来的目光,那视线里似乎藏着些什么,让她脸颊微烫,连忙轻声道歉:“抱歉,波什卡夫先生,我实在太饿了,这样的失礼举动还请您原谅。” 波什卡夫闻言,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摇了摇头,没有多言。他转身拿起自己的背包,脚步沉稳地朝仓库深处走去,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可靠感。
仓库内仅有的两扇窗户透进微弱的光亮,使得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波什卡夫正伫立在一堵高大的墙前,专注地欣赏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动物标本,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从兜里掉落了一张证件。而艾娃的目光恰好扫过地面,那张薄薄的证件映入她的眼帘。她弯下腰,轻轻将其拾起。指尖触碰到证件的一刹那,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当她缓缓翻开证件时,瞳孔骤然一缩——照片中的人与波什卡夫先生如出一辙,可那名字栏中的字符却分明写着“亚尔曼·布莱恩”。
“先生,您的证件照上的名字为何与您平时所用的名字不同呢?”艾娃忍不住好奇,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探究。
当那句话音刚落,波什卡夫先生原本沉浸在动物标本世界中的神情瞬间破碎,他猛地将头扭向一边,双眼如刀锋般锁定在艾娃身上。艾娃从未见过这样的目光——冰冷、残酷,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压迫感,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恶魔的凝视,令她从骨髓中升起一股寒意,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还不等艾娃回过神来,波什卡夫已猛然扑向她,恶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重重抵在墙上。艾娃下意识地挣扎,试图反抗,却被他粗暴地摔在地上。疼痛与惊恐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无法思考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下一瞬,波什卡夫的动作让真相昭然若揭——他从怀中取出一张证件,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艾娃勉强看清了上面的标志:那是德国纳粹党的徽记。一瞬间,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艾娃的瞳孔剧烈收缩,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朝仓库外狂奔而去。她知道,此刻再迟疑一秒,都可能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空气,艾娃身体一震,应声倒地。她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似乎停滞了片刻。在意识模糊之际,她已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然而,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大腿传来,如潮水般涌上神经,将她拉回现实。艾娃缓缓睁开双眼,发现鲜血正浸湿裤腿,但她还活着。波什卡夫显然没有取她性命的意思。强撑着颤抖的手臂,艾娃坐起身来,看向眼前的男人。他伫立在昏暗的光线中,轮廓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魔,身份却依旧成谜——一个自称来自德国的陌生人。此刻,波什卡夫的声音陡然转冷,每一个字都像冰刃一般刺入耳膜:“我,亚尔曼·布莱恩,高贵的日耳曼血脉,德国最伟大的军人,元首最忠诚的战士……” 他的语调平静而傲慢,仿佛这番话足以解释一切罪行。
艾娃惊恐万分,声音微微发颤:“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波什卡夫,或者更准确地说,亚尔曼·布莱恩,并未立刻回应她的质问。他只是缓缓抬起目光,看向手中的怀表,那神情仿佛在计算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时机。片刻后,他唇角微扬,语调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别担心,我们没什么恶意,亲爱的艾娃小姐。不过是想请您观赏一场美丽的烟花罢了。”话音刚落,他便从仓库角落拾起一段粗糙的绳索。动作间没有多余的犹豫,甚至透着几分冷酷的优雅。艾娃还未及挣扎,双手已被牢牢捆住。随后,她被毫不费力地挟持着离开了昏暗的仓库,重新踏上那片熟悉的山坡。夜风拂过,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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