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华把最后一颗番茄酱甩向校服后襟时,陆沉正从走廊尽头走来。他的白衬衫领口别着苏婉送的银链,链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凝固的冰川。苏婉的高跟鞋声在身后响起,清脆得像风铃,与陆沉的脚步声交织成某种微妙的和弦。
"陆神,今天又要去物理竞赛辅导?"苏婉的笑语裹着茉莉香飘来,她手中的咖啡杯盖上贴着"Today's Inspiration"的贴纸。陆沉微微颔首,银链随着动作轻晃,溅落的阳光在他锁骨处碎成金箔。林霜华突然把手中的外卖盒扣在头上,"看!这是我的防晒黑科技!"她转身撞翻了饮水机,水流漫过陆沉的皮鞋,在苏婉的米色裙摆上晕开水痕。苏婉轻笑:"霜华同学真是充满创意。"她从包里抽出丝质手帕,弯腰擦拭陆沉鞋面时,发间珍珠发夹恰好垂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
化学实验室里,林霜华故意把蓝色试剂溅到陆沉的演算纸上。"Oops!"她夸张地捂住嘴,"这下你的微积分都被染成蓝莓味了!"陆沉抬眼时,苏婉正端着培养皿经过,玻璃器皿在她指尖流转的弧度,与陆沉解题时铅笔的轨迹惊人重合。"需要帮忙吗?"苏婉的声音像浸了蜂蜜,她递来的草稿纸上,复杂的化学方程式已被简化成几行优雅的推导。陆沉的钢笔在对方纸张上划出的墨痕,恰与苏婉眉间朱砂痣的形状相映成趣。
晚自习时,林霜华突然把演算纸折成纸飞机,冲着陆沉的后脑勺发射。纸飞机掠过苏婉正在讲解的物理习题,墨迹未干的"陆沉是傻X"在灯光下划出银色轨迹。苏婉适时递来草稿纸:"陆同学,我的解法或许能帮你节省步骤。"她的圆珠笔在纸上划出的弧线,恰与陆沉眉骨的弧度相映成趣。林霜华的纸飞机最终撞上物理黑板,与苏婉投影仪上的抛物线轨迹形成某种荒诞的呼应。
运动会那天,林霜华报名参加跳远,起跳时故意踢翻沙坑边的水桶。"看!这是我的沙雕艺术装置!"她指着被水浸透的沙地,上面赫然印着"陆沉是傻X"的字样。陆沉在110米栏冲线时,苏婉举着的计时秒表恰好定格在13.87秒,这个数字与她项链坠上的刻度惊人一致。颁奖台上,苏婉为陆沉别上金牌时,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一幅剪影画。
毕业舞会彩排时,林霜华突然把向日葵倒插在陆沉领口。"看!这是向日葵对冰山的仰慕!"她突然扯掉陆沉的银链,链坠在空中划出的抛物线,与苏婉抛来的遮阳帽轨迹完美相交。遮阳帽稳稳落在陆沉掌心,帽檐的蕾丝花边扫过他的指节,像某种无声的承诺。林霜华的向日葵突然弹射而出,精准命中音响设备,全场音乐戛然而止。苏婉轻笑着从钢琴前起身,指尖流淌出的旋律竟与陆沉手机里存的铃声如出一辙。
当快门按下的瞬间,林霜华的番茄酱校服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像幅未完成的抽象画。陆沉的白衬衫领口空缺的银链位置,恰好映着苏婉珍珠发夹的倒影。而那朵被倒插的向日葵,此刻正朝着苏婉的方向缓缓倾斜,金黄花瓣在微风中簌簌作响,仿佛在诉说某个永远无法抵达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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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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