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众人齐齐都望向她,又看向周子舒。其中就属温客行最为激动:“沐大夫,你一眼就能看出阿絮的伤势,所以,你是能治好他的,是吗?”
说着又回头去拉周子舒:“阿絮,阿絮,你的伤……”一定可以治好的!
沐霖霜没想到最激动的是旁边的温客行,有些吃惊,不过基于医者本能,还是以最平稳的语气安抚家属,不是,伤者朋友:“我需要仔细诊脉,研究脉象,才好制定疗伤方案!”
说罢走到周子舒对面坐下,对他伸出手:“可否?”想让他伸出手诊脉。
可是周子舒却犹豫了!他早已没有了嗅觉,味觉也已经退化的厉害。他不知道这沐大夫的医术如何,他一怕这沐霖霜说她没办法治,让温客行又一次失望;又怕这沐大夫要像叶白衣一样让他废了武功才能治;更怕……这沐大夫说不用废他武功也能治!万一医治失败,他死不要紧,他就怕温客行会发疯,跟叶白衣对上!温客行可不是叶白衣的对手啊!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蝎王。
于是他犹豫着不想伸手,正想故作洒脱地说不用了,旁边的温客行已经急不可耐地抢过他的手摆在桌上了。
沐霖霜也不客气,伸手便细细听脉,一会又让周子舒换只手,旁边的温客行立刻把周子舒另一手捉来放桌上,还贴心地挽起他的长袖。半晌,沐霖霜点点头,又看向周子舒,“可否将伤处予我一探?”
温客行一听激动地就要去拉周子舒的衣襟,这回周子舒可不惯着他了,凤眸狠狠一瞪,温客行就不敢动了。沐霖霜一看就以为这病人比较矫情,于是劝慰道:“常言道:医者父母心!在下虽是女子,但也是大夫,在大夫眼里没有男女,只有生死!况且人生在世,只要没到最后一刻,那就有希望!除死无大事,万莫因小情误己!”
叶白衣也旁边帮腔:“秦怀章的徒弟,要是你手没力气了,我来帮你!”
周子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反正在座除了大夫和在旁边看好戏的蝎王都看过他的伤,那再给大夫看看也算不上什么了,于是在这熟悉地憋屈中解开了自己的衣襟。不过,他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伤难治,不过若是要我以功力来换,我便不愿治了。”许是因为沐霖霜是个女子,周子舒说起这事也不那么激动和强硬。沐霖霜一愣,回道:“治疗方案自然是尽量以患者意愿为方向。”
衣襟一解,周子舒消瘦的病体便现于沐霖霜之前,只见七个凸起的伤疤正正覆于胸前七个大穴之上,其中一个伤疤还未结痂,看样子是新钉上去没多久的。轻轻按压,感受了一下钉子大小和钉入身体的深浅,沐霖霜便心里有数了。
退回自己的座位,拿出自己配置的洗手液净手,她对周子舒说:“可以了,把衣服穿上吧。”
拿出随身的医案写上刚才的诊断和症状,一边写一边思考,还分神跟周子舒说话:“我仔细诊断了,主要问题有三,一是经脉,钉入七穴,以外力封禁七脉,相连经络也逐渐被破坏,以致七经枯死;二是内力,内力逐渐被压制消散,但还是有少量内力强行通过被禁的经脉,这让你的情况雪上加霜;三是毒,钉上带毒,且在体内不断地释放这毒素,故而毒素也顺着血液和真气传遍你周身,腐蚀你的真气和经脉。”
“毒不是问题,只要找到对应的解药,持续给药就能解除。最大的问题是,起钉之后,你已在枯死边缘的脆弱经络,承受不起你被压制的澎湃内力。若是以常规之法,只怕起钉瞬间你就会因内力冲击,经脉尽碎而亡。”
周子舒还倒好,旁边的温客行已是目眦欲裂,险些捏碎了手里的折扇。
想了想,沐霖霜点点头,也不卖关子:“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暂时不让内力经过那七条主经脉。”
温客行瞬间有点懵,狰狞的神情还未收回去就僵在脸上,显得特别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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