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他,他是,他是很厉害的猎手的,我不知道,咳咳咳,我不知道这次他怎么就失手了啊……
马嘉祺每说一个字都跟吞针一样,说几个字就要缓好久,两只手死死攥着丁程鑫肩膀上的衣服,洁白的丝绸被蹂躏的皱皱巴巴,手上指节泛白,无助的,却又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用力颤抖着。
他已经用自己最大努力克制情绪了,可脑子里只要飘过但凡一点点父亲的面庞,就会有一颗巨大的石头冲击而来击垮那本就颤颤巍巍的心墙。
马嘉祺其实与父亲接触并不多,也没有在童年和父亲有过什么特别亲密的沟通。每次见面,都是父亲召见自己。
“嘉祺,你来啦。”父亲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母亲总是轻轻抚摸着,满眼心疼,告诉他这是父亲当年为了救自己才有的疤痕,告诉他父亲当年有多么多么英勇,告诉他以后要成为向你父亲一样优秀的领袖……年少的太子不懂男女情爱,但他知道,母亲深爱着自己的父亲,很爱很爱。
直到那一天。
“嘉祺……来,过来。”
马嘉祺:阿母,您怎么了呜呜呜,您怎么脸色这么差,您是不是生病了我给您打水,我给您烧饭……
虚弱的皇后吃力地颤抖着抬起一只瘦骨如柴的手,握住了小太子的:“嘉祺……妈……妈妈有些累了,可能……哈……要休息好久好久。”小太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跪在母亲面前两只手捧着母亲凹陷的的脸颊
马嘉祺:呜呜呜您哪里累,我给您捏肩捶背,我会照顾您的……您不要……不要离开我呜呜呜。
“好孩子,乖,答应妈妈,妈妈睡着了以后……要,要听……哈……听阿爸的话。”泪水堆积在皇后深深陷下去的眼眶里,皇后已是喘息都乱作一团,“成为像他一样优秀的……”
嘉祺母亲的声音很好听,经常唱歌给他听,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婉转的声音也从未改变。皇后的泪水滴落在马嘉祺的手上,从热的,变成凉的,滑落,在地上盛开出一朵泪花。马嘉祺那一晚抱着母亲哭了好久好久,而他的父亲,默默的站在棚子外面,一直未曾进来。直到皇后的尸体和哭晕过去的马嘉祺被抬出来。马嘉祺恍惚间看到了父亲的身影,那样魁梧,但没看出什么表情。他只知道第二天,父亲就递给自己一张弓,马嘉祺从此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狩猎之途。
马嘉祺就是这样长大,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狩猎回来,他拖着半个身子的血,和一个断了的胳膊,几乎是爬回了祺篷,在漫无边际的绿海中,留下一道狰狞的红色痕迹,像他父亲的疤一样。在那之后,他每次狩猎回来没待几天就又被父亲赶出去狩猎,一狩猎就是几个月,就是这样被父亲抚养长大。
丁程鑫默默听完这一切,扶起了肩上哭的差不多的马嘉祺,命人拿了帕子和水盆,轻轻摆了摆,覆在马嘉祺的脸上,拭去那些泪痕
丁程鑫:别哭了,还有我呢,我在呢。
丁程鑫把人揽进怀中,一下一下拍着人的背,顺着还没倒过来的气。
良久,马嘉祺才从丁程鑫肩膀上爬起来,低着头道:
马嘉祺:呼……所以我想,趁我父亲尸骨还在,快点把他安葬,安葬在皇陵里。这是他最后的嘱托。
丁程鑫:放心吧,明日我们就启程,我带你去皇陵,挑一块青草旺盛,鲜花盛开的好地方,建祺牧陵。
马嘉祺:阿程……
丁程鑫:嗯?
马嘉祺:谢谢你。
丁程鑫:哎呀谢啥,我们什么关系,你这…哎哎怎么眼睛又红了,我可好不容易哄好你,你别,别哭了。
马嘉祺:抱歉,就是,真的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好感动。
丁程鑫:好好好,咱们先休息,行不?今天,就破个例,睡我这儿吧,我铺个凉席。
马嘉祺:破个例?你都为我破多少次例了。
丁程鑫:那就不差这一次,睡吧。
马嘉祺:嗯。
但是阿程,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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