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

医院的病房在黄昏时分总是格外安静。夕阳透过西面的大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将整个房间染成温暖的橘红色。黎清婉坐在靠窗的康复器械上，右腿的金属支架在夕阳下闪着微光。她轻轻抚摸着支架边缘，那里已经因为长期佩戴而磨出了浅浅的凹痕。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她小声数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右腿的抬举动作比昨天稍微轻松了一些，但肌肉的撕裂感依然清晰。医生说过，这种痛苦会持续很久，也许永远都不会完全消失。

张云雷：你好？可以帮我一下吗？

声音响起的瞬间，黎清婉的呼吸停滞了。那个声音，她听了无数遍——在耳机里，在演唱会的现场，在每一个难眠的夜晚。她猛地抬头，眼前的男人戴着口罩，但那双眼睛，那副眉眼间的神韵，绝不会错。

黎清婉：

"张...张老师？"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露出那张黎清婉在无数海报上见过的脸。只是此刻，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嘴角也没有舞台上常见的张扬笑容。

张云雷："你认识我？"

张云雷的声音比录音里更加低沉，带着些许疲惫。

黎清婉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曾在演唱会上远远地望见过舞台上的他，咱当时连买演唱票的钱都是自己花了十年的时间，慢慢慢慢打暑假工，省下来的，甚至还有一部分要上交给我那个只会压榨我从来不喜欢我的爸妈但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境下再次相遇。她下意识地想站起来不能动

张云雷："小心！

"张云雷快步上前，他的动作也有些不便，但还是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别急，慢慢来。"

黎清婉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水味，混合着某种木质香水的气息。如此近的距离，她能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还有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真实的、活生生的张云雷，不是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偶像，而是一个和她一样在忍受疼痛的普通人。

黎清婉："对不起，我太冒失了。

"黎清婉低下头，感觉脸颊发烫，"我是您的粉丝，你还在说相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张云雷松开手，在她旁边的器械上坐下，动作小心而缓慢。黎清婉注意到他左腿的姿势有些僵硬，和她的右腿如出一辙。

张云雷："腿伤？"

他指了指她的支架，语气平静，就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黎清婉："……被所有人逼的。

"黎清婉轻声回答，

黎清婉："胫骨粉碎性骨折，神经损伤。医生说……我以后都不可能要站起来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相声曾是她的全部，就像相声是张云雷的生命一样。

张云雷沉默了一会儿，夕阳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他慢慢卷起自己的左裤腿，露出下面狰狞的疤痕和金属支架——和黎清婉的一模一样。

张云雷："那年喝醉酒从南京站台上跳下来。”

他的手指轻轻描摹着疤痕的轮廓，

“十二处骨折，差点截肢。医生也说我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黎清婉捂住嘴。她知道张云雷受过伤，但从未想过如此严重。那些在病床上观看的他复出后的演出视频里，他谈笑风生，步履稳健，谁能想到每一步都伴随着这样的痛苦？

黎清婉："可是您复出后的表演..."

张云雷："打了封闭，吃了止痛药。"他苦笑一下，"然后下台就吐得昏天黑地。"

黎清婉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不是作为粉丝对偶像的心疼，而是作为一个同样在忍受煎熬的人的理解。她颤抖着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碰了碰他的支架。

黎清婉："我知道那种感觉。每天晚上，骨头里的疼痛像是有蚂蚁在啃噬，明明累得要死却因为疼痛睡不着觉。"她抹去眼泪，"但您的相声是我那段日子里唯一的慰藉。听着您的声音，我才能暂时忘记痛苦。"

张云雷的眼神柔和下来，他伸手揉了揉黎清婉的头发，像对待一个妹妹。"傻姑娘，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寄签名CD什么的。"

"我不想让您知道我是因为...这个。"黎清婉指了指自己的腿，"我不想被同情，即使是来自您。"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张云雷。他凝视着黎清婉，目光中有某种新的认识。

张云雷："你和我真像。"他最终说道：

张云雷："事故后，我拒绝了所有媒体的探望，连最亲近的师兄弟都很少见。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黎清婉：…………那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坦明我以前的经历吧

黎清婉靠在病床上，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被角。她的目光虚浮地落在窗外，仿佛那里藏着某种支撑她开口的力量。忽然，她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被记忆的尖刺突然扎中。喉头急促地滚动两回，干裂的唇微微张开又闭上，最终化作一声极轻的抽气。输液管随着她突然绷紧的手腕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投下一道战栗的影子。

张云雷：不想说也可以不说，我知道你，我也知道亲口说出自己以前的经历，确实很折磨

黎清婉：我说吧……说出来也算结了心里的一个结

她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仿佛有千斤重量压在眼皮上，却怎么也闭不上。那些记忆像毒蛇般从喉咙里蜿蜒而上，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黎清婉：“那时候……”

突然，她猛地攥紧了被单，指节泛出青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正化作实质的疼痛，撕扯着她的肺腑。

一滴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下，她终于还是没能说完，只是偏过头，死死咬住下唇，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几乎冲口而出的痛苦重新咽回去。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和她的沉默一起，沉重地坠在空气里。

张云雷坐在另一个床上，目光紧紧锁在她苍白的脸上，眼底翻涌着心疼与焦灼。见她咬唇不语，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低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张云雷：“清婉……”

他下意识伸手想碰她，却在半空僵住，指尖微微发颤，可能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事吧，“我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猴子 稀里糊涂就成了齐天大圣 本以为可以凭借一身本领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孙悟空 可现在 我不得不带上这紧箍咒 做一个孙行者”

作者大大：报告大家，这一段是我在听群直播间中找到的，如果侵权这段话，我可以删掉，并且发道歉的一篇小文章的，如果侵权的话，可以跟我说一下，在评论区，我是比较喜欢他的，也可以亮vb

终究只是轻轻落在被角上，像是怕惊碎了她最后的防线。眉头拧得死紧，声音却放得极轻，近乎恳求：

张云雷：“别咬自己……疼就说出来，我在这儿呢。”

他的眼眶隐隐发红，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紧绷的侧脸，连呼吸都放得极缓，仿佛连喘气声重了都会加剧她的痛苦。良久，他忽然俯身，手掌虚虚拢住她紧攥的拳头，声音里压着钝痛：

张云雷：“你不想说，咱就不说……可你别这么熬着，我看着……”

黎清婉：我我没事，你小心点，别被狗仔拍到了

尾音哽在喉咙里，他猛地别过脸去，下颌线绷成一道凌厉的弧。

黎清婉：我，我好了……我可以说了

黎清婉的指尖突然松开了被单，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枷锁。她缓缓抬起眼，目光却空洞得仿佛穿透了张云雷，落在某个遥远的、布满阴霾的角落。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钝刀割肉，一字一句都带着血淋淋的痛楚：

黎清婉：“那时候……他们不喜欢我，他们只喜欢哥哥，我劝着，父母置之不理。直到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他赶回了家，想要把我赶走可却突然又要把我留下，我的心中还留着母爱，还留着父爱，我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没想到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她的嘴唇轻轻颤抖，呼吸变得急促，却固执地继续说着陈直嘴角还挂着一封讽刺的笑，仿佛一旦停下就再也没勇气开口。

眼泪无声地滑下，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叙述着，眼神越来越涣散，像是灵魂已经抽离，只剩下躯壳在承受回忆的凌迟。

黎清婉：“他们逼我嫁人，逼着嫁给比我父亲大三岁的老头。。。我誓死不从，他们竟想要用违法的东西把我迷晕……，我誓死不从，从楼上……”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气音，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心口的病号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突然，她浑身一颤，像是被记忆中的恐惧击中，猛地闭上了眼。可下一秒，她又强迫自己睁开，直直看向张云雷，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黎清婉：“后来……我逃出来了……可是……可是我的相声梦啊……我的身体，我的腿，我的腿都动不了了……我废了，我这辈子都动不了了……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成功了，一 辈 子 都不可能成功。我注定要一直坐在轮椅上……”

尾音戛然而止，她终于崩溃般捂住脸，瘦削的肩膀剧烈抖动起来，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张云雷的瞳孔骤然紧缩，眼底翻涌起一片猩红。他下颌绷得死紧，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张云雷："操......"

他从齿缝里挤出一声低哑的嘶吼，拳头狠狠砸在床沿，震得输液架哗啦作响。可下一秒，他整个人却像被抽干了力气般踉跄了一下，膝盖重重磕在地上也不觉得疼。 他是一个怎样与病症做抗争的人？他是一个多么讨厌病狂的人，他是一个多么怕疼的人啊……可是现在他却不顾他身上的疼痛，义无反顾………………

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在碰到她肩膀前猛地停住，指尖痉挛般蜷缩起来。

张云雷："我..."

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才挤出话来："我他..."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回去，化作一声破碎的喘息。

突然他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滚烫的泪水砸在她颈窝，声音抖得不成调：

张云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重复着，每说一个字手臂就收紧一分，

张云雷："我该早点找到你的..."

后槽牙咬得生疼，他仰头深吸一口气，却止不住浑身发抖。指腹小心翼翼地擦过她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可眼底翻腾的杀意却让胆战

张云雷："那些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黎清婉：“不……不磊磊，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窗外的天色早已暗沉，最后一缕暮色被夜色吞噬，只剩下病房里昏黄的壁灯投下温暖的橘光。输液管里的药水有规律地滴落，心电监护仪发出平稳的“滴滴”声，一切都归于沉寂。

黎清婉靠在张云雷怀里，呼吸渐渐平缓，眼角的泪痕已经干涸，只剩下微微泛红的眼眶。她轻轻动了动，从他紧拥的臂弯里微微抬头，声音低哑却平静：

黎清婉：“天黑了……”

张云雷的下巴抵在她发顶，闻言缓缓松开她，低头凝视她的脸。他眼底的猩红已经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疲惫。指腹轻轻蹭过她微凉的脸颊，嗓音低沉而温柔：

张云雷：“嗯，黑了。”

他抬手按亮了床头的夜灯，暖黄的光线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一层柔和的轮廓。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车鸣，衬得病房里更加安静。

黎清婉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包袱。张云雷握紧她的手，指节摩挲着她的掌心，低声道：

张云雷：“累了就睡会儿，我在这儿守着。”

她微微点头，闭上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张云雷静静看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拉高了被子，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她的安宁。

夜色深沉，病房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轻缓而安稳。

黎清婉：“算了，我还是到我的床位上休息吧，你现在是这么大的角儿，身边肯定跟着不少狗仔被拍到，我们两个就完蛋了，我还可以，如果是你呢？我虽然爱你，但是我不想毁了你”

张云雷：好……好吧

黎清婉轻轻挣开张云雷的怀抱，拖着虚浮的步子回到自己病床上。雪白的被单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她伸手拉过那道淡蓝色的隔帘，帘子滑过金属杆时发出"哗啦"一声轻响，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隔在了两个世界。

关上帘子的不久，另一边“哗啦”了又一声脆响，另一边的帘子一边上了……两人相处有了各自的时间

隔帘微微晃动着，在灯光下投出她蜷缩的身影。张云雷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薄薄的布料后模糊的轮廓，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他听见被褥间传来极力压抑的啜泣声，那声音很轻，却像细针般扎进他心里。

黎清婉："清婉..."

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指尖触到冰凉的帘子，终究还是没有拉开。月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清冷的光带。他慢慢退回病房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道微微颤动的帘子。另一侧的床吱呀吱呀的晃动着，好像有人因为焦躁而失眠了吧

啜泣声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均匀的呼吸声。张云雷摸出烟盒，想起这是医院又烦躁地塞回口袋。他仰头靠在墙上，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闭上眼睛听着帘子后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声响。

夜更深了，病房里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那道隔帘偶尔被空调的风吹得轻轻摆动，像一只欲言又止的手。

不久后，一声声音从帘子中传来

黎清婉："磊磊？为什么愿意和我说话？"

张云雷拉开帘子，望向窗外，远处的城市已经开始点亮灯火。

张云雷："也许因为...你眼里的我不是张云雷，而只是一个同样被命运开了玩笑的倒霉蛋？"他转向她，嘴角扬起一个真实的微笑。

张云雷："而且，你比我的大多数粉丝都勇敢。她们见到我只会尖叫，你却敢和我谈论最痛苦的事情。"

黎清婉破涕为笑：

黎清婉："那我可能是最不懂规矩的粉丝了。"

张云雷："不，你是最真实的一个。

"张云雷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明天天亮我可以教你几个减轻疼痛的小技巧，我师父教我的。"

黎清婉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这一刻，他不是遥不可及的偶像，而是真切地理解她痛苦的同伴。

黎清婉："好，一言为定。"

她用力点头。

张云雷眨了眨眼：

黎清婉："那现在，作为你的偶像，我命令你对自己好一点。痛苦不必一个人扛，知道吗？"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透过窗户，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两个带着金属支架的剪影肩并肩站在一起，像是战场上互相扶持的战友。黎清婉突然觉得，也许这条漫长的康复之路，不会像她想象的那么孤独了。

作者大大：加油，黎清婉 加油，张云雷！！加油德云社！！！加油！！！！全！！世！！界！！

作者大大：不知不觉，我已经写了5000多字了，我的个天

别问我为什么系统不见了，系统看他们两个聊的正欢，去过他自己的生活了，而张云雷没有注意到他们两哭的正热闹呢，好吧好吧，不开玩笑了，其实系统一直在墙边站着，只不过给他配一个小板凳，他有的时候站着就站着，坐着就坐着，这边没有具体描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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