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朱祁钰派人把于谦请进宫里,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这是臣能说了算的吗?”于谦直言不讳,“‘婚礼’这件事本身就够惊世骇俗了。”
“诚然。”天子点了点头,“实际上,朕觉得……作为一个Omega,能有一个Alpha做妻子,也挺惊世骇俗的。”
于谦抬起头来看天子,发现天子也正注视着他,“不要紧,朕是说,这是朕的荣幸啊。”
于谦……觉得自己很难说出“这也是老臣的荣幸”这类话来,于是瘪了瘪嘴不吭声了。
次月,天子的大婚如期举行。很难说胡大宗伯在这一过程中掉了多少根头发,反正他忙得也顾不上数。沈貔貅排在怨种榜的第二位,但是他坚持说,这是一笔长期投资。
闻言,天子冷笑一声:朕能让你入场就已经很不错了。
文武百官都参加了这二位的婚礼,私底下挤眉弄眼:“瞧好吧,看我们没说错吧?”内宦和宫女也都窃窃私语,谣言的源头:舒良、兴安和董太医在宫禁中的地位空前提高,大家都认为他们知道很多别人不能及时知道的天家秘辛。
舒良:尽管这样我也不会给你们讲镇庶人北狩的故事的!
兴安:该说不说,其实这个嘛,我也想听……
舒良:晚上回去偷偷给你讲。
兴安:好的。
董太医:为什么没人像这样巴结我?
董太医的怨念且按下不表,宫中那对大婚的OA正闹得沸反盈天。天子恨恨地给自己扎了两针抑制剂,一边呵斥他的新皇后:“于谦你收着点信息素!不然一会儿我又浑身瘫软了!”
于谦生无可恋地躺在龙床上,一手紧捂着自己的腺体,“臣实无犯上之心啊。”
“好吧,我准备好了。”天子丢开空了的针管,抬腿爬上床铺,顺便踢了皇后一下,“你配合点!”
“我已经很配合了,”于谦回答说,“真的,您总不能让我自己……”
天子的脸悄悄红了,“那确实太强人所难了。”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次日,一身松香味的天子照常上朝,而兵部大司马则告了假。这一新动向迅速引发了百官们的议论:
“难不成真是双A啊?”
“也可能大司马是O呢?”
“啧啧,啧啧,这一下子,天下兵马不都在陛下的手里了吗?”
“浑说什么,本来也在天子的手里呀。”
“是是是,臣子和臣妾也没什么两样嘛……”
“可不,臣子就是妻子啊……”
这些议论,天家的两位核心人物是不知道的。于大人甚至还打算制造一点孩子出来,以冲淡之前的议论,不料想曾经的同僚们已经成了cp粉。
毕竟是能保住大家双俸的皇后大人呢。
小剧场:
这夜,舒良带着一帮小太监们坐在殿外的台阶上,兑现他“听舒公公讲那过去的故事”的承诺。
“咱们皇爷有位好皇兄,大家知道吧。”
小太监们点头连成一片。
“这好皇兄,被北边的瓦剌给俘虏了,这些大家也都知道吧。”
兴安忍不住推他:“快说重点!”
“哎,急什么急什么。马上就要说到了——好皇兄出征之前,曾经和王振那小人有过一段情。结果土木堡一战,他让人给俘虏了,他的‘王先生’也被人给杀啦。本来到这还算是赵构和秦桧,爱的遗臭万年就罢了。没想到后来这‘好皇兄’还干出在城下叫门的事情来,可见他已经移情别恋啦。”
“哦哟!”有个小太监立马叫了起来,“那环境还能移情别恋呢?那他又爱上谁啦?”
“这还不简单,也先呗!”舒良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这都不明白?你瞧瞧,他想念钱皇后没有?他对咱们主子骂得多难听?可是他对也先言听计从呀!早先也就是王振能有这种待遇了,没想到啊,啧啧,这才多久就……”
小太监们也跟着“啧啧”起来,“真不像话啊……真不像话……”
“要说好皇兄不像话,还不仅仅在这里。”舒良话头一转,“大家说,他爱谁不好,怎么偏偏就爱上咱大明的敌人呐?之前他爱他的王先生,那些年大家也都知道,咱大明成了个什么样!后来就更直接了,也先那也是能爱的?那是贼寇呀!大家可要引以为戒,珍惜福分。且不说咱家皇爷一箭把好皇兄射死了,就算是皇后当时下令开炮,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是是是。”周围的小太监们赶紧表决心,“您说的是,怪不得咱皇爷能娶到皇后呢,他们志趣相投呀!”
“对了。”舒良摸了摸那并没有胡子的下巴,“就是志趣相投。现在咱大明有了皇爷,有了皇后,样样事情都好起来了,说明还是咱皇爷该当天下的主人。外头有些穷酸腐儒,弄些‘天家伦理’‘亲亲之情’的穷酸话来给咱们皇爷找不痛快,大家可不能跟着学。要是我舒良在你们之间听见这话——嗨,那就别怪舒公公我不客气!”
“明白,明白,”小太监们纷纷拱手,“小的们明白!”
是夜月明星稀,凉风习习。正统十四年已经过去了,而“景泰”还会一直陪伴世人很多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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