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它们叫沙域九头蜥吗?”
陈子迁站在沙丘上,往誓约枪里面塞了一颗莲焰弹,俯视着下面满地的血肉碎片,问着玉刻。
玉刻摇了摇头,他感觉喉咙干的非常难受。
在这干燥的沙漠里,被阳光直射着,刚刚又经历了一场大战——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他体内的水分严重不足,已经不仅仅是口渴了,再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陈子迁将枪口对准下方,说道:“听名字像是拥有九个头的蜥蜴,实际上只是九头蜥蜴聚集在一起而已。”
“当然,岁月久远,就刚刚那个小东西来看,它们估计添了不少新成员。”
枪声响起,炙热的火海在滚烫的沙子上翻涌起来,起风了,这让火焰更加摇曳,高温摧毁了沙蜥们残破的尸体。
“我知道这里的异常究竟是什么了,那东西大概率寄生了整个沙域巨蜥族群,得赶快除掉并找到源头。”陈子迁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他看向玉刻,略带歉意道:“抱歉,我没考虑到你需要正常补充水分这一点。”
这说的是人话吗?沙漠带水不是常识吗?
玉刻想道:“不过他看起来确实不需要这些东西,毕竟他已经超出我对‘正常人’的认知范围了。”
这时,陈子迁话锋一转:“这个时节在这片沙漠里找水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我们可以问问那边那位。”
哪位?
玉刻顺着陈子迁的目光看去,却骤然听到一声枪响。
回过神的时候,陈子迁不知何时出手,用手指夹住了一颗距离自己眉心仅一指之隔的子弹。
陈子迁收回手,看着躺在手心的子弹,开口道:“空包弹也很疼的。”
话音刚落,远处的风沙中缓缓走来一道人影。
陈子迁将手中的子弹一抛,那个人影抬起手臂接住了那枚子弹。
玉刻这才看清,那个人一身奇怪的打扮,腰间的银色腰带上挂着一支金色的左轮手枪,头上还戴着一顶挂着黑色羽毛的皮帽,像是故事里的牛仔枪手。
陈子迁打量了一下对方,缓缓开口道:“银腰带,金左轮,灰皮帽上黑羽纶,阁下是羽斗猎人?”
那位羽斗猎人手中紧紧攥着一道细绳,没有回答陈子迁的问题,同样打量了一下陈子迁的装扮,问道:“天枢登神组?”
“…既然彼此都知晓,为何还要有此多问呢?”
听到陈子迁的话,羽斗猎人嘴角勾起笑容:“说的也是。”
他将细绳挂在了银腰带上,对陈子迁点头道:“羽斗猎人,羽生行烨。”
“天枢登神组,陈子迁。”
报完名号后,羽生行烨看向陈子迁旁边的玉刻,问道:“这位是...”
玉刻张了张嘴,但因为喉咙干涩,非但没说出话,还干咳了两声,喉咙里像是塞了团火。
陈子迁一只手搭在玉刻肩膀上:“他呀…是我的随从,天生哑巴,平时最喜欢爬树上吊,但每次都会被人路过顺手搭救,这不,有一次我救了他,他抢着要当我的随从,拦都拦不住。”
“……”
玉刻面无表情的盯着陈子迁,后者仿佛没看见似的看着羽生行烨。
羽生行烨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是去参加酒吧的宴会,在远方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便来看一眼。”
“远远瞧见了有两个人在前方,便开了一枪——这是猎人的打招呼方式,我用的是空包弹,强者接下来能感受到我无恶意,孱者接不下来也不会受伤。”
说话间,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像是蛇在吐着信子,又像是泄气的皮球,随着风穿了很远。
三人同时望去,风似乎越来越大,远处的天边不知何时变得昏黑恐怖,像是酝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沙暴要来了。”
羽生行烨开口道。
陈子迁倒是摸着下巴说道:“那声音应该是剩下的那群沙蜥。”
他微微抬起手,感受着这股干燥的风:“这股风不是自然形成的,看来它们族群里有高智慧个体在【灾厄】那里求得了力量。”
羽生行烨问道:“你说的是沙域九头蜥?”
陈子迁点了点头:“我们是为了调查这里的异常来的,正好和几头蜥蜴撞上,我在它们其中发现了一些危险的玩意儿,准备去看看。”
羽生行烨看着远方渐渐吹起的沙暴,对两人说:“如此看来,它们发现了你,这沙尘暴就是它们用来隐遁的。”
“没事,到时候找不到它们的话,就用我们的III型神怒洗地。”
听到陈子迁轻飘飘的话,羽生行烨笑了笑:“在此之前,两位要不先避一避?此前说过,我正好要去酒吧赴宴,不知二位愿不愿意代表天枢登神组出席宴会?”
“酒水免费?”
“我做东。”
陈子迁当即翻身上车,招呼道:“玉刻,上车,去蹭喝!”
……
又是沙尘。
玉刻紧闭双眼,感觉到沙子拍打在自己脸上,甚至有些许进入自己的肺腑。
自己此刻仿佛没在车上,而是在沙尘暴中徒步前行。
一脚又一脚,每一次都深深地陷入黄沙中。
“多托克尔特!”
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朦朦胧胧,若有若无。
“多托克尔特到底是谁!!!”
玉刻心中怒吼道。
仿佛听到了玉刻的声音,一长段声音在他耳边飘过。
“不要前进,这没有意义。”
“不要坚持,这没有意义。”
“不要努力,这没有意义。”
无数声音重叠着,像是千万人异口同声。
“停滞原地,放弃思考,自我堕落,这就是意义。”
“这就是意义!”“这就是意义!”“这就是意义!”
沙尘中的巨大黑影又浮现了,沙子软了,将埋尽一切,将投入永远的国度,在恒流的其中,落月的白沙将舞蹈,为你一人。
为你,为你...你....
“......您...”
“是■■!”
陈子迁一个弹指打在玉刻额头上,后者猛然惊醒,惊魂未定地看了看陈子迁,又看着周围的环境。
昏暗的天空象征着他们还在沙尘暴中,只不过他此刻竟没有感受到任何沙子侵扰,像是有什么将其隔绝开了。
陈子迁没好气道:“你心挺大的啊,居然靠我背上睡着了,赶紧下来,我们到了。”
玉刻一边回忆刚刚的梦,一边下了车,只不过他感觉到天花乱坠,差点跌倒在地。
头很晕,可能是晒的,毕竟那个玉佩只能在感官上让人觉得不热,实际情况没有什么变化。
“又是那个梦…那个声音在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梦中最后那道声音像是被消音了,玉刻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陈子迁似乎没有发现玉刻的异样,转身盯着眼前的古典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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