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剑挥出

“两卷？”布林克神父拧着眉头，操着一口带着不满情绪的英式腔，大声说道：“嘿，我的老伙计，我难道没跟你讲过，只能选一门魔法卷轴吗？这规矩你可不能忘啊！”

朱睿·爱德华兹抬手打开手中那卷羊皮纸，在布林克神父眼前晃了晃，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神父大人，我在大图书馆的二层寻到了一门圣辉裁决剑路，至于这一本，是在一层拿的保护罩魔法卷轴。据我所知，一层挑选卷轴可没设什么限制，对吧？”

“一层确实没限制，只是……”布林克神父满脸疑惑，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天呐，你不是早就把保护罩魔法修炼到顶级了吗？怎么又拿这卷轴？这可真让人费解。”

朱睿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略带不屑的笑容，轻哼道：“温故而知新，你懂不懂啊？不然你以为我是凭什么把它练到顶级的？全靠不断钻研旧知识，才能有新收获。”

“温故而知新？！”布林克神父眼睛陡然一亮，虽然他从没听闻这话出自哪位圣人之口，但这简单的几个字，似乎藏着高深莫测的哲理。他皱着眉头，反复琢磨，越想越觉得韵味无穷，仿佛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就在他沉浸思索的当口，朱睿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全然没有察觉。

过了好一会儿，布林克神父才猛地回过神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急匆匆地再次冲进大图书馆。他在那堆积如山的卷轴中翻找，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直在修炼的天使降魔手魔法卷轴，随后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从头细细翻阅起来。

这一遍阅读，可与以往大不相同。原本他以为自己对这门魔法早已了如指掌，滚瓜烂熟，可这次，每一行文字，每一个符号，都像是在向他诉说着全新的奥秘。他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微微点头，沉浸在魔法的奇妙世界里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布林克神父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里喃喃自语：“成功了，天使降魔手，我终于修炼到顶级了！”

这一刻，布林克神父对朱睿心中那原本就不深的敌意，如同春日里的积雪，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钦佩。他心里暗自思忖，朱睿能把泰坦之躯和保护罩魔法都练到这般登峰造极的地步，除了天赋异禀，想必就是因为深谙温故而知新这个道理。如此简单却又蕴含着魔法至理的话语，朱睿竟然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自己，怎能不让他心生敬佩呢？

其实布林克神父原本对朱睿并无太多恶感，只是他的上司蒂姆·邓肯一直不待见朱睿。他作为下属，难免要在一些事情上有所表态，跟从上司的态度。但此刻，他已然被朱睿的智慧所折服，心中的天平开始悄然倾斜。

“对了，他刚刚说选的魔法武技到底是什么来着？”布林克神父拍了拍脑袋，突然回过神来，开始努力回忆。

“糟了！”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选的是圣辉裁决剑路！他肯定是瞅着这卷轴品级高才选的，可这万万使不得啊！这魔法不仅修炼难度极大，过程更是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会性命不保。”

布林克神父心急如焚，抬脚就想去找朱睿，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说清楚。可刚迈出几步，他却突然停住了。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能说出温故而知新这种至理名言的人，难道会看不出圣辉裁决剑路的弊端吗？再者，朱睿现在不过是个见习骑士，按道理根本无法修炼这等魔法武技，说不定他只是拿回去参考研究一下，自己何必多管闲事呢？

一番权衡之后，布林克神父打消了去找朱睿的念头，转身朝着蒂姆·邓肯的卫所走去，准备回去复命。

一推卫所的门，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布林克神父差点没被熏得背过气去，他赶忙捂住口鼻，连连后退几步。“蒂姆……蒂姆大人……呕！”他强忍着恶心，话都说不利索了，“这是什么味儿啊？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蒂姆·邓肯黑着脸，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没好气地说道：“刚才倒夜香的那家伙，手脚不利索，把夜香给打翻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什么？是谁这么大胆！”布林克神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愤怒，可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干呕，“呕……这也太不像话了！”

“行了，我已经惩罚过他了。”蒂姆·邓肯摆了摆手，脸上的神情也十分难受，他也差点忍不住吐出来。其实他在说谎，大中午的哪有人倒夜香。真正的原因是朱睿不小心把圣器瑞士长枪掉进了粪坑。那圣器锋利无比，直接就扎进了粪坑底部。蒂姆·邓肯担心找人去捞会把事情闹大，有损自己的名声，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动手去捞，这才搞得卫所里臭气熏天。

“你来有什么事……呕？”蒂姆·邓肯强忍着恶心，问道。

“回大人……呕，”布林克神父努力平复着情绪，说道，“属下已带爱德华兹办完手续，并且他在大图书馆挑选完魔法卷轴了。”

“他选的什么魔法卷轴？”蒂姆·邓肯皱着眉头，一脸关切地问。

“圣辉裁决剑路。”

听到这话，蒂姆·邓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他在心里暗自盘算：“圣辉裁决剑路？哼，十个修炼这剑路的，九个都得自焚而死，还有一个就算侥幸没死，经脉也会被烧废，他这纯粹是自寻死路。可惜啊，他现在还没到殊勋骑士境，根本修炼不了，不过是瞎折腾罢了。”

“好，你做得不错，下去吧。”蒂姆·邓肯生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赶忙打发走了布林克神父。布林克神父也如获大赦，像逃命似的离开了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

等人走后，蒂姆·邓肯赶紧跑去洗澡，他在浴桶里泡了很久，拼命地搓洗着身体，可那股滑腻又恶心的感觉，仿佛已经渗进了骨子里，怎么洗都洗不掉。

......

训练场里，朱睿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央，手中紧紧握着保护罩魔法卷轴，眼神专注而坚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卷轴，开始仔细研读上面的每一个符文，每一句咒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刻钟后，他已经将卷轴上的奥义要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保护罩魔法的运行轨迹，口中默默念动咒语，双手开始缓缓舞动，空气中的魔力仿佛受到了召唤，开始朝着他汇聚而来。他的身体周围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稳固，形成了一个透明的保护罩，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四个小时过去了，朱睿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成功了！”他低声自语道，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凭借着黄金之躯的强大底子，修炼这护体魔法对他来说，竟如此轻而易举。

朱睿收起保护罩，走出了训练场。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整个教廷被黑暗笼罩，万籁俱寂，只有一队队巡逻人员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他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教廷，朝着那不勒斯市的郊区走去。

郊区一片荒芜，怪石嶙峋，四周寂静无人，是个绝佳的修炼之地。朱睿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站定之后，他闭上双眼，开始在脑海中回忆圣辉裁决剑路的每一个细节。当初在训练场时，他就已经将这些要点熟记于心，可现在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决定再度温习一遍。

修炼圣辉裁决剑路，第一步是要长时间在太阳下暴晒，按照特定的方法吸收太阳火气，让太阳火气浸染自己的元力，从而改变元力的性质。这第一步就极为艰难，太阳火气改变元力的过程，犹如万蚁噬心，经脉会时刻承受着烈日焚心之痛，许多人都在这一步就望而却步了。不过朱睿却可以省略这一步，因为他根本没有元力。

第二步是将沾染了太阳火气的元力炼化、压缩、凝聚、温养，直至其爆裂如火。这一步更是凶险万分，太阳的伟力岂是凡人能够轻易掌控的？哪怕只是一丝太阳火气，想要将其炼化到爆裂如火的程度，都难如登天。而且，元力越爆裂，就越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像火焰旁的炸药桶一样，瞬间爆炸，粉身碎骨。但朱睿同样可以跳过这一步。

现在，朱睿要修炼的是第三步。按照卷轴中的方法，将爆裂如火的元力凝聚在剑上，以特定的法门挥出，点燃，引爆！这一步需要极高的掌控力，否则还没等挥出这一剑，自己就会先被元力反噬，自燃而亡。

朱睿虽然没有爆裂如火的元力，但是他拥有更为强大的白磷火咒！他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要用白磷火咒代替元力，按照圣辉裁决剑路的法门斩出。他坚信，一旦成功，这圣辉裁决剑路的威力绝对比单纯地扔白磷火咒要强大得多，而且攻击速度也会更加迅速。

一刻钟后，朱睿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他右手一挥，“唰”的一声，提姆波尔之剑出鞘，剑身寒光闪烁。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按照卷轴上记载的方式，缓缓出剑。

一剑平划递出，除了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什么都没有发生。朱睿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心里清楚，自己既没有吸收太阳火气，也没有将其炼化凝聚，更没有调动白磷火咒，自然无法使出圣辉裁决剑路。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熟悉卷轴上的法门，做到熟能生巧，以免在真正施展时出现意外。

就这样，朱睿一次次地挥剑，每一次挥剑，他都会在脑海中用意念模拟太阳火气的运转路线，模仿那种压缩、凝聚、点燃、引爆的感觉。他的身影在夜色中不断闪动，剑风呼啸，划破寂静的夜空。他沉浸在修炼之中，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成功掌握圣辉裁决剑路，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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