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清晨,天空中微微泛起鱼肚白。远处的萧家府邸,白墙灰瓦,被层层叠叠的树影包裹着。院落门口,一条黑色横幅庄严地挂着,隐隐透出深重的哀意。那是萧家为萧清月举办丧礼的日子。
身着丧服,伫立在房梁
不远处,一座古色古香的房顶上,黑色的人影若隐若现。再走近些,就能看清那人的打扮:一袭简朴的丧服,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只有最基本的黑白色调,衬得他身形更加修长。正是白清枫。
他静静地站在房梁上,脚下是粗糙的瓦片,随时可能发出声响。但他的身法已达到宗师境的巅峰,气息内敛,如同夜枭潜伏在暗影中,哪怕有人在屋顶附近巡视,也难以察觉他的存在。微风拂过,他的衣摆轻轻晃动,露出他手中捧着的一束鲜花:红色彼岸花与白色彼岸花交织在一起,仿佛盛放于生死的交界。
“清月……”
他低声呢喃着那个名字,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记忆中那一夜的死别
思绪如潮水般涌来,白清枫又回想起那个血色的夜晚——萧清月倒在自己怀里,胸口中弹,毒素瞬间蔓延,带走了她的生命。她的双眼微张,似乎还有无尽的话语未能说出,就那样含恨而去。
当时,他抱着她的尸体,心脏像被万箭穿心般刺痛,却无法挽救。那一刻,他的愤怒与杀意冲天而起,宗师境巅峰的威压全开,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连老弱妇孺都未能幸免。可再多的杀戮也无法换回她的呼吸。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可为什么这么痛?”
每当他回想起那一幕,胸口便仿佛被烈火灼烧,隐隐作痛。他是暗影刺客“枫”,本该冷血无情,却在她的死面前,第一次体会到锥心刺骨的悲伤。
珍贵的棺木
在萧家宽敞的院落中央,正搭起灵堂。亲友和下属身着素衣,低声抽泣,或神情悲戚地站在棺材旁。那口棺材以极其珍贵的檀香木制成,表面雕刻着云纹与花卉图案,更显庄严与肃穆。或许是萧震天想用最好的材料,让女儿在最后的归宿中得到最崇高的尊重。
白清枫站在远处的屋檐上,俯瞰着萧家院内的景象。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沉浸在悲伤里,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隐藏气息”**是他最擅长的本事之一,如今他已达宗师境巅峰,若不想被人发现,几乎无人能察觉。
安娜的到来
忽然,院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喧哗,几个萧家下人似在引领一位身份尊贵的来客。安娜身着黑色的连衣裙,面容沉痛地走进萧家大门,身后跟着两名俄罗斯随从。她与萧清月虽未有多深的交情,但毕竟都与白清枫纠缠不清,更何况萧家与伊万诺娃家族之间也有些许往来,她此刻前来悼念,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白清枫看着安娜的身影,一时心中复杂。安娜在这里,他却不能出现。他怕与安娜目光相对的那一瞬,会勾起更多无谓的纠缠与争吵。他也不想再面对她对自己的执着与质问。此刻,他只想安静地送别萧清月。
安娜走进灵堂,在萧震天面前鞠躬致意,轻声安慰。萧震天满面悲戚,对她点头示意,却无心寒暄。**“清月死得太惨……”**他声音哽咽,看着那口华美的棺材,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白清枫的自责与痛楚
房梁上的白清枫依旧站立,微风拂面,他紧紧攥着那束红白彼岸花。每一片花瓣都鲜艳欲滴,却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若当时他能更快一步,也许萧清月就不会挡下那枚毒弹;若他能多留心四周的敌人,也许就不会让她为自己而死。
“是我没保护好她。”
这是他心中最深的自责,也是无法弥补的痛楚。正如他曾在萧家面前低头认错那般,这种负罪感让他每每回想起她的死,心脏就仿佛被利刃撕扯。
他低头看看自己握住鲜花的手掌,掌心微微发白。**“原来,失去一个重要的人,会这么痛。”**他默默地想。身为暗影刺客,他杀人无数,却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刺痛。
“或许……这就是喜欢吧。”
他在心里自语,语气里满是苦涩。他不知道何时起,对萧清月已经生出了难以割舍的情感;他也不知道,这份情感究竟是爱还是悔恨,只知道那一夜她替自己挡下毒弹的画面,成为他心中永远的伤口。
红白彼岸花:生与死的象征
彼岸花常被视作“黄泉路上的引路之花”,在东方传说中有深沉的含义。红色彼岸花如同火焰,象征炽烈与绝望;白色彼岸花如同霜雪,象征纯净与哀悼。白清枫选择将两种颜色的彼岸花合在一起,正是因为他对萧清月的情感复杂难言:既有懊悔与痛苦,也有温柔与思念。
此刻,他轻轻举起那束花,目光落在灵堂内的棺材上,想要将它献给她,却又知道自己无法出现在众人面前。“我只是一个杀手,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送你最后一程。”
他想起她最后看向自己时,那双充满柔情却逐渐涣散的眼睛,心脏再次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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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隐匿气息的暗影刺客
萧家丧礼正式开始,亲友们依次前来吊唁,哭声在院落里回荡。安娜也在一旁静静站立,神色悲伤,却不知白清枫就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她隐隐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气息,却无法确定源头。几次抬头看向高处,皆一无所获。
白清枫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这是他在大宗师境巅峰下对内力的极致掌控。他连呼吸都轻微到不可闻,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若非真正的天人合一强者,根本无法察觉他的存在。
他就这样站着,直到夜色逐渐深沉,直到灵堂里人来人往。他看着萧震天满脸悲戚地接待各路宾客,心里自责更甚:“我没有保护好她。”
怀中项链的回忆
夜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白清枫从怀里取出一条项链,那是萧清月送给他的信物,或许是她从海外带回的一个精致吊坠,或许是她亲手制作的护身符。他记不清具体缘由,只记得当她将项链塞到自己手心时,脸上那抹略带羞涩的笑容。
“这是给你的护身符,你那么喜欢往危险里跑,带着它,也许能多一点好运。”
她那时这样说,语气里透着关切与撒娇,似乎早已对他产生好感,却碍于种种因素未曾直言。谁料,还没等他们有更多的交流,她就替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枪,撒手人寰。
看着手中项链,他鼻腔一酸,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住。**“为什么,我会这么痛?”**他再度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若你还在,我是否能试着回应你的喜欢?”
可一切都已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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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注视:无人发现的送别
丧礼进入尾声,夜已深,院子里点起几盏昏黄的灯笼。萧震天强忍悲痛,与安娜等人说了几句道别,似乎准备关灯休息,让女儿的棺材停灵一夜,翌日再行下葬。
白清枫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他不可能在此待到天明,一旦天色大亮,自己很可能被发现。他来此,只是想在暗中送她最后一程,告诉自己:“我曾来过。”
他将那束红白彼岸花轻轻放在房顶上,凝视着灵堂内的棺材,仿佛想用这种方式献上祭奠。风起时,花瓣纷飞,宛如血与雪交融,飘落在夜空中,化作点点凄美的光芒。
“清月,再见。”
他在心里轻轻呼唤,转身运转轻功“枫影步”,身形消失在夜色里,无声无息。任凭夜风吹拂,他留下的那束花却仍旧留在屋顶,一片片花瓣缓缓坠落,像是流泪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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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思念:失去了才知道的喜欢
离开萧家后,白清枫一人走在荒僻的街巷里,月光黯淡,城市霓虹在远处闪烁。他脚步很慢,没有再施展轻功,只是默默地走着,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浪子。
脑海中,全是萧清月的身影:她的微笑,她的倔强,她在图书馆与自己一起读书的画面,她在操场上跟着自己跑步时气喘吁吁的模样,乃至最后替自己挡枪时,那句未及出口的呼唤……
“清枫……”
她似乎喊了他名字,却没有下文,就那样倒在血泊中,魂归黄泉。
“原来,这就是喜欢啊。”
他抬头看着夜空,喃喃自语。过去,他杀人无数,却不曾有过这样的悲痛。直到失去萧清月,他才知道,自己对她不仅仅是内疚与自责,还有一种名为“喜欢”的情感。可他明白,这种感情已无处可诉,只能在夜色里化作无言的悲伤。
风拂过,他紧紧攥住怀里的项链,感受那冰冷的触感。
“若有来生,我希望能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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