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

破晓的晨光如天使垂落的羽衣，穿过绿影婆娑的阳台，照亮半边屋子。

缪宇航还在酣睡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欲燃却已渐渐清醒。他撑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屋外静得出奇，听不见这两天秀美英收拾房间时熟悉的响动。

他又泡在起床时特有的、混合着棉布晒过阳光的慵懒气息中发了会儿呆，才慢悠悠点亮手机屏幕，四点多将近五点。

欲燃盯着泛出冷光的数字想：既然醒了，就起来吧。这是他一贯的习惯——只要睁开眼睛，就再也无法重新入睡。

躺在床上的缪宇航咳嗽了两声，翻过身，脸冲着墙，继续睡着。欲燃轻手轻脚的走进卫生间，懒懒的洗漱。

没过一会他就听见了隔壁开门的声响，是秀美英提前一个小时起床收拾屋子了。

欲燃拿毛巾擦干净脸后，在卫生间抽了根烟提神，又开窗散了会味。去客厅一看，秀美英已经在煎鸡蛋了。

“起这么早啊小燃，没睡好吗？”她听到动静回头一脸担心的看了看欲燃。

欲燃：“没有姨，今天开学就莫名睡不太长。”他走过去，看着锅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秀美英揉了把欲燃的头：“不用，还差个火腿就做好了，你去把宇航叫起来。”

欲燃应了一声，转身进屋，站在床边喊了两声缪宇航。

缪宇航在被窝里哼哼了会，蠕动几下后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发大喊："我起了，我起来了！"

欲燃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搓了搓自己的脸后，脸不洗牙不刷的走了出去。

缪宇航把手伸进睡衣，抓了抓肚子："姨，今早吃啥啊？"

秀美英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三明治。你先去洗脸刷牙，还得等会儿呢。"

缪宇航"哦"了一声，却一屁股坐在餐桌前，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靠在椅背上，侧头看向欲燃："你咋起这么早？几点起的？"

"刚起。"

缪宇航撅了撅嘴，总结道："牛×。"

秀美英在厨房里边往切成三角的面包里夹煎蛋和香肠，边提高声音："快去洗漱，直接吃饭脏不脏啊。"

缪宇航条件反射般地又"哦"了一声，依然坐着。直到秀美英端着餐盘，把金黄酥脆的三明治摆在他面前，他才在椅子上醒够了盹，慢悠悠的起身去洗漱。

欲燃在缪宇航的对面坐下，注意到餐桌上只摆着两杯牛奶和俩个盘子，他抬头问道："姨，你不吃吗？"

"我这几天减肥呢，你们吃吧。"秀美英在厨房擦拭着灶台。

欲燃说着好吧，但没有开始吃，他觉得该等着缪宇航一起。

不过欲燃没有等太久，缪宇航不一会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在屋里隐约听到了秀美英她们的对话。

缪宇航：“又减什么肥啊，你够瘦了姨。”一坐下他就咬了一大口三明治。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和酥脆的烤肠在口中迸发出香味，缪宇航满足地眯起眼睛："嗯——好吃！"

"别管了你，赶紧和欲燃把饭吃了。"秀美英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好吃就多吃点。小燃觉得怎么样？"

欲燃连忙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很好吃，姨。"

秀美英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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