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拉到大荧幕之上。
说实话,杰克相比立门还好点儿,最起码听得进去人话。反观立门,被骑士们带上来时还左顾右盼的。
但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只要公开露面几分钟,观众席们就会向他们扔东西,例如臭鸡蛋,酸苹果和发霉的蔬菜。
希特为此感到不悦。
"肃静!"
他多次捶打法槌表示告诫。观众席的人安静下来,这才得以继续。
"杰克·奈特先生是因想与达兹立门先生和赫瑞尼克先生合作才导致杀害数十位无辜公民,请问您是否承认?"
杰克点头承认。
希特将文稿翻了又翻,问出那么多的问题,杰克无不承认,希特也感到欣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但他杀人了。
过问的同时,他注意起立门。那小孩儿后背倚靠在被审席上围绕的栏杆。通过表情观察,立门皱着眉,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希特?
希特将注意力转移到文稿上,该问杰克的都问好了。
他清清嗓子"达兹立门先生因家庭产业纠纷失手杀人,又和赫瑞尼克合作导致后续发生诸类事件,是否承认有此事?"
全场目光再次集中到立门身上。
但立门可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他伸了个懒腰,眯眼笑着。
"我不承认!"
希特从桌上拿出从歌剧院以及地方驿站找到的信,同时找出在歌剧院审讯立门的审讯官记录的单子。
"上面的内容与你们的合作有关联,并且在你的口述中明确表达你有故意杀人的倾向,请拿出相应证据反驳。"
"我不记得呀!"
立门摊开双手,作出不知情的样子。
"什么仙女姐姐呀,什么杀人呀?这位大姐姐,我听不懂!"
希特本在犹豫,听到"仙女姐姐"后松了口气,因为这封单子他没给任何人看过。
"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不记得呢?"他学着孩子一样套话。
"我有精神类疾病,身体上的疾病也不轻呢!为什么就要判我的刑嘞?"
希特笑起来"既然你不记得,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偏偏不记得杀人时的事儿?又怎么会记得仙女姐姐的事儿呢~"
观众席哄堂大笑,立门气的皮肤发红。
"我!我…"
"你在上次争辩就失败漏馅儿,而且你年满12岁,可以承担相应责任吧?行为也不像没有自理能力的样子…应该可以吧~嗯哼?"
希特从勒莱那儿拿过卷轴,他将卷轴摊开,诵读其内容。
"判处杰克·奈特死刑,立即执行,并没收所有财产。判处达兹立门死刑,立即执行。"
勒莱拿出自己的文稿。
"本案审理结束,碍于些许原因,相关文章及信息公开处理请到阿提社或其他相关部门买取。"
一声令下,观众席逐渐空无,杰克与立门也被骑士拉去处刑台,偌大的审判庭只留下勒莱与希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大哥。"
"干嘛?"
勒莱在资料中挑出与立门相关资料,在希特眼前晃晃,对方无奈笑笑。
"你说这个呀,我个人认为,因为小孩子更好套话~换个角度不就问出来了?而且他又没看过单子,倘若当真记不得,那怎说出仙女姐姐的?"
他抱起资料率先踱步离开,勒莱赶紧收拾好东西跟上希特。
只见那人蓦然回首,停住脚步。
"不过…主要原因嘛,因为我聪明!"
他向勒莱伸出手。
"快走,一会儿就处刑了,你陪我去保障场地安全去,说不准还能有点意外收获~"
…
但他们还是没能赶上处刑过程,还突然下了雨,看杰克与立门没有被溶解,希特就随便抓把伞遮雨,不过这把伞最终还是勒莱撑着。
他们打探了消息,进行曲都选择«圣母的忠告»,执行死刑方法都是斩头。
这时,希特发现水晶球有感应,他将水晶球捧起,他试探性走向杰克与立门的尸体,感应效率更频繁。
他来到尸体面前。
"勒莱,我想听听雨声。"
闻言,勒莱抬手叫散其他人群,整个场地内只剩下两具尸首,处刑设施与两位活生生的炼金术师。
希特借助小小水洼,将水晶球内的倒影折射在水面上。这原理就是水晶球的能力而非物理实验,导致画面模糊。
但也够用。
画面中,杰克与卡萨小姐相谈甚欢。卡萨小姐慈眉善目,手上端着热茶。杰克站在老人家身旁,为她披上斗篷,再仔细看就能发现立门趴在老人家怀里撒娇,还有位美人抚摸他的头。
希特内心默默感叹多温馨,现实就有多残酷。
水面上,美人手拿着两罐花蜜,立门抢着要喝,杰克充满绅士风范向她请求。
"仙女姐姐,我还给你喝过花蜜呢!你就给我点儿吧!"
立门转而向仙女撒娇,他清澈又充满天真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仙女的脸,可不像是讨花蜜喝的。
仙女擦擦他的鼻子。
"好~每个人都有。"
这时,又两个熟悉面孔出来——卡佩兄弟,索性希特将水晶球收起来了。
"怎么不继续看了?"
勒莱顺着希特的起身抬高撑伞高度,他看见小审判官有点儿心情不好,笑着凑到他身旁。
"和我说说?"
希特沉默一会儿,轻声开口。
"有点儿心疼他们,如果不是误入歧途的话,他们也是守法遵纪好公民。看他们这么幸福,很感动,也有点儿想家了。"
"这次这么正经?"
他们并肩在雨中,却只能听见希特的独角戏。
希特说,这世界上找不出比他小时候还幸福的人,哪怕睿思爱小姐。
由于母亲因难产而去世,父母是北坡族内联姻,父亲对自己没情感是正常的,偏偏这样的家庭环境,生出琴小殿下这位被爱环绕的人。
他没有同辈,在小审判官的同辈分中只有他这孩子,家里佣人当然更上心,也是继承父亲的性格,希特完全被养成典型贵族小少爷。各方面的优秀,导致他14岁就到礼堂就职审判官职业。
可一切全在他16岁那年的大火毁了。
因案件审理以及各方面欠缺学习,琴小殿下就随家中长老召回到家里「开会」,因机密不可泄露,只要不姓希特,全都在屋外等候。
可会议进行过半儿,希特父亲所坐位置的正后方发生剧烈爆炸,火焰蔓延异常迅速,想跑都没办法。
家族内部混乱不堪,琴小殿下也因身体原因不幸踉跄倒地,他听见族人的痛呼悲鸣甚是痛心,却也自身难保。
大火吞噬他的家人,他也在迷迷糊糊中失去自主。
"尔博达琴!"
他说,当事时很困,只记得自己被人抱走了,伤势也严重,还得到不少天假。
希特擦去眼角泪水。
"已经过去了…"他在强装镇定。
但做不到坚持下去。
"我不高兴!你陪我回礼堂!"
勒莱听到这和撒娇没区别的命令,心里有话说不出,加上前面叙事时希特的情绪不对,他也不敢说已经到礼堂门口了。
他把希特往屋檐下赶,伞收到门外挂架上。
"说起来,大哥"他问"救您的人是谁啊?"
"就是我同事呀,斯特朗格先生。"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还是进屋聊聊关于暴雨和圣女小姐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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