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翠儿

从王姨娘处离开后，夏姜绵匆匆回到主母院子。云娘早已在她们约定的地方焦急等候，看到夏姜绵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姜绵，怎么样，王姨娘有没有发现什么？” 云娘紧张地问道。

夏姜绵轻轻摇了摇头，“她试探了锦盒底部，但没说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我猜她应该知道锦盒里原本有夹层，只是不知道被我发现并把巫蛊娃娃拿走了。”

云娘皱着眉头，满脸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主母怎么会让人送这种东西？还是说真的有细作在捣鬼？”

夏姜绵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不管怎样，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先把娃娃藏好，看看后续情况。主母既然把送贺礼的任务交给我，肯定有她的用意，也许这就是对我的一次考验。”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主母传唤。夏姜绵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传唤的小丫鬟来到主母房间。

主母端坐在椅子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夏姜绵，“姜绵，贺礼送到了吗？”

夏姜绵恭敬地福身，“回主母，已经送到了。王姨娘让我代她向您道谢，还说她今日身体不适，明日会亲自来拜会您。”

主母微微点头，目光在夏姜绵脸上停留片刻，“你一路上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夏姜绵心中一紧，她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着主母。主母了然摆了摆手将身边丫鬟尽数散了去。夏姜绵这才开口道：“主母，实不相瞒，云娘发现锦盒里暗藏夹层，夹层里放着一个插满针的巫蛊娃娃。我担心这其中有误会，怕影响主母与王姨娘的关系，便让云娘先把娃娃藏起来，我还是按原计划把贺礼送去了。”

主母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那双杏眼紧紧盯着夏姜绵。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夏姜绵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主母缓缓开口，“没想到真有人在锦盒里动手脚。”

主母接着说道：“你去把云娘叫来，我有话问她。且这件事你们两个都要保密，若是传出去半个字，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夏姜绵连忙应下，匆匆去找云娘。不一会儿，云娘跟着夏姜绵来到主母房间。主母询问了云娘发现锦盒夹层的详细经过，云娘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云娘的讲述，主母沉思片刻，竟立刻宣了翠儿过来。翠儿匆匆赶来，进了房间便乖巧地福身行礼，眼中却难掩一丝慌乱。主母看着她，目光如炬，冷冷开口：“翠儿，最近府里上下都在忙年节的事，但有些事，你最好如实交代。”

翠儿心里 “咯噔” 一下，强装镇定地说道：“主母，您这话奴婢不太明白，奴婢一直尽心尽力伺候您，不敢有半分懈怠。”

主母冷哼一声，“哼，尽心尽力？那锦盒里的巫蛊娃娃又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这个当家主母是白做的?你和王姨娘私下有往来,当真觉得我未察觉？”

翠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着：“主母，冤枉啊！奴婢虽然和王姨娘身边的丫鬟有过接触，但真的不知道巫蛊娃娃的事。”

主母微微眯起眼睛，拨弄着那串翠绿的佛珠冷冰冰的审视着翠儿，“你还敢狡辩？云娘发现锦盒夹层的时候，彩儿就在一旁，行为怪异，而彩儿是你带去采买贺礼的，你会不知情？”

翠儿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主母，奴婢真的是被蒙在鼓里。奴婢也就是贪图便宜。那日王姨娘身边的人找到我，说只是想让我帮个小忙，在采买的时候多留意点，没说过有巫蛊娃娃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啊。”

夏姜绵和云娘在一旁看着，都有些惊讶。没想到翠儿真的和这件事有关，只是看她的样子，似乎也不完全清楚事情的全貌。

主母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翠儿，你是我陪嫁李嬷嬷生的女儿。念在她故去多年，我才把你带在身边，可你却做出这种事。若不是姜绵和云娘机灵，我这次怕是要被王氏算计了。”

翠儿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得红肿了，“主母，奴婢知道错了，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一定忠心耿耿，绝不再犯。”

主母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念在你亲娘的面上，这次暂且不罚你。但你必须戴罪立功，去给我打听清楚王姨娘到底在谋划什么，为何害我。要是再有半点隐瞒，休怪我不客气。”

翠儿连忙谢恩，“是，主母，奴婢一定办好。”

等翠儿离开后，主母看着夏姜绵和云娘，眼神缓和了许多，“这次多亏了你们两个，不然我还真被那王氏摆了一道。以后你们在我身边，我自会好好栽培你们。但记住，府里人心复杂，万事都要小心。”

夏姜绵和云娘赶忙跪地谢恩，“多谢主母栽培，我们一定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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