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香气,像是古书和陈年檀木混合的味道。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坐在阴影里,轮廓分明如刀削般的侧脸在街灯照射下忽明忽暗。
"明小姐,初次见面。"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我是林默,'守夜人'组织第七小队队长。"
明姝警惕地靠在车门边:"你们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事?"
林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递过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一张古老羊皮纸的照片,上面画着一个与明姝手心一模一样的沙漏图案,旁边用某种古老文字写着注释。
"这是'时光之印',只会在特定的人身上出现。"林默的目光落在明姝不自觉握紧的右手上,"而你,明小姐,不仅仅是一个被卷入怪谈游戏的普通人。"
轿车缓缓启动,驶入夜色。明姝感到一阵眩晕,沙漏印记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皮肤下破土而出。
"什么意思?"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
林默终于转过头,明姝这才注意到他的左眼是诡异的银白色,瞳孔中似乎有细小的符文在流动。
"意思是,你手上的印记不是游戏给的纪念品,而是它认出了你。"林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明姝,或者说——女帝陛下,欢迎回到这个你曾经统治过的世界。"
明姝如遭雷击,女帝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金銮殿上的朝拜,边关的战火,还有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在祭坛前许下的誓言...
"不可能..."她喃喃道,"那只是我的前世..."
车窗外,路灯的光斑在明姝脸上快速掠过,照亮了她眼中闪烁的金色光芒。影子里的恶魔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她的脚边不安地扭动着。
林默的银白色左眼微微发光:"影子恶魔只是开始,'时光之主'已经注意到你了。沙漏里的沙子流尽之前,你必须学会控制它,否则..."
"否则怎样?"明姝直视他的异色瞳孔,女帝的气势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否则你会被它吞噬,从时间里彻底消失。"林默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像你上一世那样。"
轿车驶入一条昏暗的地下隧道,明姝手心的沙漏印记突然迸发出刺眼的金光,将整个车厢照得如同白昼。在光芒中,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站了起来,头生双角的恶魔完全脱离了二维平面,张开血盆大口朝她扑来——
明姝本能地抬起右手,沙漏印记中射出一道金光,将影子恶魔钉在了车顶上。恶魔发出刺耳的尖啸,挣扎着想要逃脱。
"控制它!"林默大喊,"用你的意志力!"
明姝闭上眼睛,女帝的记忆与力量在体内奔涌。当她再次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鎏金之色。
"跪下。"她轻声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影子恶魔发出一声呜咽,竟真的从车顶跌落,跪伏在她脚边,化作一团漆黑的雾气被吸入了沙漏印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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