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稚语间的金缕光

温微暖的指尖刚碰到承泽的小脚丫，雕花软榻上的金蛊便振翅排成“痒”字。

“小调皮，”她笑着缩回手，看着半岁大的孩子在襁褓里乱蹬，“竟学会用金蛊告状了？”

风泽临掀开紫檀木屏风，袖中带着暮春的杨花，发间还别着片承泽今早摘下的情花瓣：“朝堂上的御史大夫说，本王近来身上总有花香，定是被夫人的情花露腌入味了。”

承泽突然咯咯笑出声，眉间双生金蛊印记明灭如萤火，竟在半空排出“爹爹香”三个字。温微暖笑出声，指尖戳了戳孩子肉乎乎的小脸：“承泽倒会哄人，比九爷的巧嘴还厉害。”

男人耳尖发红，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里面躺着串乳牙般大小的金蛊玉扣：“本王让人用前朝暖玉雕的，承泽长牙时能咬着玩。”

正说话间，暗卫从屋顶翻下，单膝跪地：“王妃，侯府嫡小姐温微凝求见，说带了西域进贡的‘子母蛊’当半岁礼。”

温微暖手中的拨浪鼓“当啷”落地，腕间银镯发出微光：“子母蛊？她倒还记得，本宫在侯府库房，曾用银针挑了她藏在胭脂里的蛇毒。”

风泽临将承泽递给乳母，袖中软剑已然出鞘：“本王去前厅盯着，夫人别靠近。”

“慢着，”温微暖拦住他，从袖中取出个琉璃瓶，“把这‘破蛊粉’洒在承泽的襁褓上，西域子母蛊遇金蛊鳞粉会反噬。”

前厅的熏香混着股腥甜，温微凝穿着鹅黄襦裙，腕间三纹银镯换成了西域风格的蛇形金饰。她看见温微暖抱着承泽进来，突然福了福身：“三妹妹，小世子半岁了，姐姐特意从波斯带回——”

“波斯的子母蛊？”温微暖截断她的话，指尖弹飞破蛊粉，鎏金匣子里突然爬出两条交缠的赤练小蛇，“嫡姐可知，这种蛊虫遇血即活，专吸双生金蛊的共鸣？”

温微凝脸色一白，突然惨叫着跪地，蛇形金饰“当啷”落地，露出下面刻着的承泽生辰八字：“三妹妹饶命！是万蛊门左使逼臣妾——”

承泽突然在襁褓里伸手，小短指指向温微凝的金饰，眉间双生金蛊印记化作锁链，缠住了她的咽喉。温微暖看着金饰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温微暖”发丝，轻声道：“子母蛊毁了，侯府众人的蛊毒，也该现世了。”

暮春的风卷着情花花瓣，温微暖抱着承泽站在青鸾殿后的情花海中，孩子的小手掌在花瓣间乱抓，眉间双生金蛊印记竟让落花在半空排成“娘亲抱”三个字。

“承泽会用金蛊组句了，”她笑着蹭了蹭孩子的鼻尖，“比本宫小时候背《千金方》还聪明。”

风泽临望着花海中相视而笑的母子，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的壁画——圣女抱着孩子站在情花树下，太子执剑立在身侧，画面与眼前重叠。他突然开口：“本王让人查了，波斯的子母蛊，是万蛊门左使从西域古墓盗的，墓主正是三百年前背叛圣女的祭司。”

“祭司？”温微暖怔住，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残页，“娘亲说过，祭司曾用子母蛊暗算前朝太子，却被圣女的金蛊反噬。”

男人点头，指尖划过她腕间银镯：“左使至今没死，定是躲在侯府地窖，借着嫡姐的手，想分离承泽的双生金蛊。”

申时初刻，温微暖坐在承泽院的廊下，看着风泽临教孩子辨认情花与毒草。承泽的小短手抓着株带刺的情花，眉间双生金蛊印记大亮，竟让情花在暮春绽放出金色花蕊。

“承泽的金蛊，比本宫的还霸道，”她笑着替孩子摘去刺尖，“将来定能护着自己，护着心爱之人。”

风泽临望着孩子眉间的双生印记，突然开口：“本王让人在青鸾殿的留影石里，发现了三百年前的残像——圣女与太子给孩子取名‘承泽’，与我们的孩子同名。”

“同名？”温微暖怔住，突然想起合葬墓前的双生金蛊玉雕，“原来，连名字都是前世的约定。”

深夜，承泽院的檐角挂着情花灯笼，金蛊在灯笼下振翅，排出“双生愿”三个字。温微暖抱着孩子站在窗前，看着风泽临在庭院里布置金蛊结界，突然觉得，这世间最温暖的约定，从来不是天定，而是相爱的人在时光里，用每一个瞬间铸就的真心。

“九爷，”她突然开口，“你说承泽长大后，会遇见怎样的人？”

男人转身，月光为他镀上金边：“定是像夫人这般，眼里有光，手里有刃，却偏要在浊世里种情花的人。”

这一夜，九王府的暖阁里，温微暖在承泽的日记里写道：“孩子，你半岁了，眉间的双生金蛊已能组句。愿你永远记得，金蛊的光芒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照亮所爱之人的眉眼，就像爹爹看娘亲的目光，永远温柔如春风。”

风泽临望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三百年的轮回，万蛊门的阴谋，都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在今生，懂得珍惜眼前的温暖。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夫人可知，本王最庆幸的，是能看着承泽长大，看着你在情花海中笑，这便是本王的万蛊不侵。”

次日清晨，承泽在襁褓里蹬开小被子，小短指指向窗外的情花海，眉间双生金蛊印记大亮。温微暖抱着孩子走出暖阁，看见风泽临正站在花海中，发间落满粉色花瓣，竟比任何金缕衣都耀眼。

“九爷，”她突然轻笑，“你站在那里别动，本宫要教承泽用金蛊画爹爹的傻样。”

男人望着她眼中的狡黠，突然红了耳根：“夫人当心承泽学坏，将来用金蛊画本王的丑态。”

承泽突然咯咯笑出声，眉间金蛊竟在半空排出“爹爹呆”三个字，惹得温微暖笑倒在情花丛中。风泽临望着这幕，突然觉得，所谓双生金蛊的誓言，所谓三百年的轮回，都不及眼前妻儿的笑靥，来得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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