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排队排了很久才进去。
演唱会的灯光如潮水般倾泻而下,舞台上的歌手正在卖力演唱,但林然的注意力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她机械地跟着节奏摇晃着荧光棒,眼前却不断闪回刚才的画面——闻声挡在她身前时微微皱起的眉头,黑色口罩上方那双清冷的眼睛,还有那句低沉的"没事"。
"林然!这首是你最喜欢的!"陈悦用力撞了撞她的肩膀。
林然猛地回神,发现舞台上正在演唱一首她曾经在宿舍放过无数次的歌。她终于回神了一会儿,跟着哼了几句,但心思很快又飘走了。她偷偷瞄了眼手机,又默默熄灭了屏幕。
舞台灯光变换,歌手开始演唱一首慢歌。陈悦和周明已经抱在了一起,林然识相地往旁边挪了挪,给热恋中的小情侣留出空间。她掏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闻声的直播间。黑屏的界面上只有一行字"主播不在家",但她还是盯着看了好久。
演唱会进行到后半段,林然已经完全心不在焉。她机械地拍着手,眼睛却时不时往vip区瞟,希望能再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但闻声始终没有出现。
散场时,人潮如织。陈悦挽着周明的手臂,兴奋地讨论着刚才的表演,林然安静地跟在后面,脑海里全是闻声挡在她身前时,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香气。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回程的地铁上,陈悦终于发现了异常。
"有点累。"林然敷衍地笑了笑,目光落在车窗外的霓虹灯上,满脑子都是某个人的脸。
回到宿舍,陈悦迫不及待地跑去和周明视频通话。林然洗了个热水澡,湿着头发坐在床边,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她和闻声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上周。
她点开闻声的头像——一张简单的黑色剪影,就像他本人一样神秘而遥远。林然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想发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她只是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旁。
窗外,月光静静洒在书桌上,照亮了放在桌上的玩偶。林然拿出课本看了许久,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触碰闻声肩膀时的温度。
"我这是怎么了..."她小声嘀咕着,把脸埋进枕头里。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林然几乎是跳起来去抓手机,但消息只是陈悦发来的:"周明说下次请我们吃饭。"
林然失望地放下手机,却又忍不住再次点开闻声的头像。这一次,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闻声了,而且似乎是……一见钟情?
不是对职业选手的欣赏,不是对游戏大神的崇拜,而是真真切切的心动。当他站在她面前,当她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当他的声音真实地传入耳中——那种感觉,和隔着屏幕看比赛时完全不同。
林然把手机贴在胸口,仰面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想起闻声眼角的那个细微的弧度,想起他说"没事"时微微低沉的语调,想起他护住她时手腕上那块黑色腕表反射的微光。
"完蛋了..."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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