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心中不忿,却不敢当面顶撞,只得捂着脸暗自咬牙。沈清霜冷声道:"跪下。"青黛倔强地站着,不料沈清霜身后的嬷嬷突然出手,重重按在她肩上。青黛吃痛,不得不屈膝跪在青石板上。
"祸水?这就是你学的规矩?"碧桃死死攥着帕子,申时还要陪姑娘去赏梅宴,这下怕是要误了时辰。沈清霜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在这跪到酉时。至于你家姑娘的银霜炭——"她唇角微扬,"因着你这句话,下个月的份例全免了。"说罢,转身离去。
当他人附庸?她自幼苦读诗书,琴棋书画、茶道香艺无一不精,为何要屈居一个处处不及自己之人的阴影下?就因她不够伪善?不够愚钝?不够讨那些权贵欢心?追逐权势、向往荣华,这何错之有?分明是胸怀大志才对。
栖霞阁内,沈清霜刚踏入内室,管事嬷嬷便上前替她解下斗篷。谢氏见女儿进来,眼底漾起温柔笑意,如同欣赏自己最得意的杰作——那目光中盛满欣慰、宠溺与不加掩饰的骄傲。
谢氏体弱多病,寻遍名医皆言她此生难再有孕。这些年,膝下唯此一女。却从未因无子而勉强疼爱,自沈清霜降生那日起,她便满心欢喜。只是此刻,谢氏眉间隐约浮起忧色。"霜儿,你外祖家新送了批云锦来,待会儿去挑几匹合心意的带回去。"沈清霜眼波流转,在熏笼旁落座,"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谢氏轻叹,知瞒不过女儿,"你父亲今晨下朝带回消息,靖南王即将返京。
谢氏仔细端详女儿神色,却见沈清霜始终淡然自若,仿佛早有所料。"霜儿,靖南王当年为情所困险些自尽,如今突然返京,娘担心他会对你不利。"当年旧事她自然知晓,靖南王久居南疆也就罢了,如今突然回朝,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女儿要受委屈。爱极生恨,这些年她时有耳闻,靖南王在南疆从不近女色,纵使有人献上绝色佳人,最终都不得善终。他曾扬言,憎恶天下女子。尤其是这金陵城中,住着他此生最恨之人。沈清霜轻抚母亲手背,声若清泉:"母亲放心,女儿曾是他心头朱砂,岁月只会让他淡忘那些不快。"
杂记中,世人皆爱沈明月那般温婉可人的女子,而非她这般骄傲难折的性子。若论逢迎讨好,她何尝不会?终有一日,她要让众生皆为她倾倒,要让那些曾阻她前程之人,亲手为她铺就锦绣坦途,定要教天下人仰望,荣光披身!既然女子不能执掌朝堂,那便让执掌朝堂之人皆为她所用。"母亲不必忧心,女儿自有分寸。"
"对了,那些云霞锦您选一匹送去给沈明月吧。"
谢氏面露诧异:"这般珍贵的料子,整个江南都寻不出第二匹,为何要给她?"
沈清霜唇角微扬:"女儿另有用意。"
略坐片刻,她便起身告退。那册游记仍无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听雨轩里翻遍也不见踪迹。
申时三刻,沈清霜时隔一月终于出府。
香车珠帘轻掀,但见佳人款款而下。远山眉不画自翠,朱砂唇未点先艳。
掌柜眼角的笑纹藏都藏不住,"这就给您包好。"
"且慢,这支单独装匣。"沈清霜指尖轻点鎏金步摇,"我瞧着这支最是精巧,烦请好生包装,要赠予三妹的。"
碧梧闻言怔住,"姑娘,您为何要将最好的送她?今早还听洒扫丫头说,三姑娘身边的青黛背地里骂您装腔作势。您咳疾未愈就出门,奴婢看着都揪心。如今倒要赠她这般贵重的首饰,奴婢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通往雅间的雕花楼梯上,谢临渊正巧听见这番对话,脚步微顿。青黛?那不是沈明月的贴身侍女?
沈清霜浅笑,"外祖家新到的云锦,母亲已送了三妹一匹,这支步摇正好相配。再说,是三妹身边人不懂事,与她何干?"碧梧实在不解姑娘今日为何这般反常,若在往日,谁敢出言不逊,早被拖出去掌嘴了。今日倒好,只罚跪不说,还要赠这般精致的首饰给那贱婢的主子?姑娘莫不是咳疾未愈,烧糊涂了?碧梧急得眼眶发红:"姑娘,下人无状就是主子管教不严!侯爷待您这般冷淡,保不齐就是青黛在背后搬弄是非!依奴婢看,就该让老夫人把青黛打发到庄子上,免得日后再冲撞您!""够了。"沈清霜今日出奇地耐心,"我知你是为我着想,但青黛自幼伴在三妹身侧,我岂能如此行事?况且,三妹能得良缘,也是好事。"
"姑娘!"碧梧急得恨不能立刻闯进松涛院将沈明月揪出来。沈清霜柔声道:"我仔细思量过,三妹能得良缘也是好事。往后我便留在府中侍奉双亲,终身不嫁也罢。"碧梧只觉天旋地转,这定是场噩梦,还是最可怖的那种!结清银两后,沈清霜行至楼梯口,恰撞见拾级而上的靖安侯谢临渊。她瞳孔微缩,面露惊惶,见他逼近不由后退两步,随即屈膝行礼:"臣女见过侯爷。"
"姑娘!"碧梧急得恨不能立刻闯进松涛院将沈明月揪出来。沈清霜柔声道:"我仔细思量过,三妹能得良缘也是好事。往后我便留在府中侍奉双亲,终身不嫁也罢。"碧梧只觉天旋地转,这定是场噩梦,还是最可怖的那种!结清银两后,沈清霜行至楼梯口,恰撞见拾级而上的宁王谢临渊。她瞳孔微缩,面露惊惶,见他逼近不由后退两步,随即屈膝行礼:"臣女见过王爷。”
权谋话本里,她才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