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节如流,更迭不息,
春去秋来,暑往寒来,每一季皆具独特之韵味与魅力,
而随时间之推移,新岁悄然而至,众生亦在不知不觉中增龄一岁。
而今丞相府喜获麟儿——凌泱为丞相诞下一子。此子名为苏轶迟,意寓其日后能成大器,才高识远。
于此年间,苏家嫡女苏筠之亦有所变化。
庶二小姐苏姻年前因母离世,依循传统为母守孝三年,至今已过去一年。迎新之岁,苏姻年方八岁,其虽年幼,却聪慧异常,心机深沉。
嫡女苏筠之年亦八岁,心计已然成熟,善恶尚待分辨。
*
膳房
郭嬷嬷可是府里的元老级人物啊,打小就跟着老夫人,一直伺候到老夫人都人老珠黄了。老夫人念及郭嬷嬷这么多年的忠心耿耿,对她也是格外优待,只让她负责教导府里的丫鬟们一些规矩礼仪,顺便照顾一下少爷小姐们的生活起居,在生活和教育方面给他们一些指导。
这天,郭嬷嬷突然想到自己的女儿郭稀玉也到了该找份差事的年纪了,于是她就琢磨着怎么能给女儿找个好去处。思来想去,郭嬷嬷觉得去宁戍堂找老夫人帮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到了宁戍堂,郭嬷嬷见到老夫人后,赶忙行礼道:“老夫人,老奴给您请安了。”
老夫人点头让郭嬷嬷起身,然后问道:“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郭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老夫人,老奴育有一女,名郭稀玉。此女年岁渐长,老奴欲为其谋一差事,使其得以自立。老奴思忖良久,可否令其于膳房充任烧火丫头一职?望老夫人恩准。”
老夫人听了,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嗯,此计甚妙。郭稀玉这孩子,我也曾见过,观其模样,甚是机敏。如此,你可将她带至膳房,先让她跟随学习,待熟悉之后,再行正式上岗之事。”
郭嬷嬷一听老夫人答应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连忙谢道:“多谢老夫人!老奴替我女儿谢过您了!”
而郭稀玉呢,由于她母亲深受老夫人的器重,多年来一直被委以重任,后来更是被提拔为管事。正因为如此,在膳房里,几乎没有人敢让郭稀玉去做太多繁重的工作,通常只是让她洗洗碗筷、端端盘子而已。而且,郭稀玉还是唯一一个以自己的姓氏进入府邸当丫鬟的人,这让她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种优越感,渐渐地,她开始把自己当成了小姐一般。
然而,郭嬷嬷深知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如此放纵不羁。她明白,如果郭稀玉继续这样不知天高地厚,迟早会惹出大祸来,到时候恐怕连她这个当娘的都救不了她。所以,郭嬷嬷决定好好地教导一下郭稀玉。
“你啊,怎么如此不知自己的身份?真是愚蠢到了极点!”郭嬷嬷一脸严肃地对郭稀玉说道,“你要知道,你现在不过是个丫鬟,可别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小姐了。
哪天要是突然遭遇横祸,我就算有心想要救你,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你刚进府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如今的夫人可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虽然是被扶正的妾室,但也是府里明媒正娶进来的贵妾,而且她父亲的官职那么高,咱们可千万不能得罪她。
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你一定要学会处处小心行事,听到了没有?!郭稀玉,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可惜的是,郭稀玉对郭嬷嬷的这番苦口婆心根本就不以为然,完全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谁能想到,这次郭稀玉出去办事,竟然真的碰到了一个恶主,而郭嬷嬷就算有心想要救她,也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这次郭稀玉依旧我行我素,慢悠悠地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精致的绿豆糕和燕窝,她要去的地方是淺秋阁。这是一座幽静的楼阁,四周环绕着绿树和鲜花,显得格外雅致。
郭稀玉迈着轻盈的步伐,沿着小径缓缓前行。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脚下,而是抬头挺胸,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她曾经听闻过这位大小姐的一些风言风语,据说她性格温柔,待人和善可亲。郭稀玉暗自思忖着,如此性格的人想必是极好欺负的吧。于是乎,她并未将自己视作一个卑微的仆人,而是依然故我、随心所欲。
然而,她却未曾意识到,这种行为实乃大不敬之举。一个丫鬟,不思尽忠职守,反倒妄图欺凌主子,贪图些许蝇头小利,此乃为人处世的大忌,更是会导致万劫不复的恶果。
郭稀玉慢悠悠地托着盘子,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对这个任务并没有太多的热情。走到门前时,她稍稍驻足,然后用一种低沉而庄重的声音说道:
“大小姐,夫人命我送绿豆糕和燕窝进来,请您品尝。”
屋内传来一个丫鬟的回应声,“大小姐吩咐了,让你在外面候着,等传唤你时,方可入内。”郭稀玉轻声应了一句,然后便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目光如炬,四处扫视着。
这才是一个丫鬟应有的姿态。按常理,在此处等候,就应当恭恭敬敬地站立,不可有丝毫的乱动。然而,郭稀玉显然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在膳房里,她一直被一群丫头们簇拥着,犹如众星捧月,这种尊崇的待遇让她的心态逐渐变得高傲起来。
在她的认知中,只有她审视他人的资格,他人若敢窥视她一眼,那便是对她的大不敬。故而,此时她虽立于门外等候,心思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进来吧。”屋内传声。
郭稀玉轻声应了一句,便端着盘子迈入屋内,将盘子轻轻放下,取了一块绿豆糕,转身欲走。
起初,无论是给其他姨娘送东西,还是在膳房,有个丫鬟曾言,无需对她们过分谄媚,敷衍一下即可,即便拿几块吃食,她们也不敢有何怨言。
然而,此次送去的乃是小姐的闺房,那丫鬟并未多言,只对郭稀玉道:“如往常一般即可,无需过于恭敬。”
岂料,此次情况有变,大小姐近身的丫鬟突然现身,抬手给了郭稀玉一记耳光。
郭稀玉遭此重击,跌倒在地,抬起头来,眼神猩红,充满愤恨。
她刚欲起身还手,那丫鬟厉喝一声:“大胆!竟敢对主子不敬,打你一掌已是从轻发落,你若胆敢还手,便绝非受罚那么简单了。”
“落玉。”苏筠之轻声唤道,语气淡然却自带威严。落玉闻声,悄然退至苏筠之身旁。
苏筠之端坐于床沿,目光落在地上的丫鬟身上,声音清冷如霜:“你叫什么名字?平日在哪间屋子伺候主子?你的母亲可曾在府里做事?任的什么职?”
郭稀玉闻言缓缓起身,却不卑不亢地跪直身体,抬起头来,眼中透着一丝倔强与傲慢。“回大小姐,我并无主子管束,只在膳房做事,负责端茶送水一类的杂务。家母是这府中的管事,我名叫郭稀玉。”她的语调虽恭敬,却带着几分隐晦的挑衅,仿佛对这样的问询早已习以为常,却又不愿轻易屈服。
只是这般态度只会加速让一个丫鬟的陨落,你不过是一个丫鬟,能高傲的了哪去?一个丫鬟更不能自称我,犯了大忌只会死得更快,只可惜郭稀玉尚未明悟。
这般态度,只会加速一个丫鬟的陨落。你不过是个丫鬟,又能高傲到哪里去?在这府邸之中,连自称“我”都是僭越之举,更遑论顶撞主子。可叹郭稀玉尚且未明其中利害。
苏筠之听罢,掩唇轻笑,那笑容里满是戏谑。“真是有趣,一个丫鬟竟把自己当成了主子,连尊卑都不放在眼里。”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落玉,去把她母亲叫来。我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如此‘有趣’的人物了。”言外之意,分明是要将郭稀玉收入囊中,当作下一个玩物。
郭稀玉闻言一怔,随即慌乱涌上心头。她急忙出声阻止落玉离去,这才猛然醒悟——自己向来机敏,为何短短几日竟被一个膳房的小丫头迷惑至此,以至于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府中的主子,又岂是她能够轻易招惹的?
秋葵,你害得我好苦!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拉住落玉的手臂,“且慢!”她垂首低眉,跪地向苏筠之拜道,声音里透着几分颤抖,“是奴婢一时糊涂,忘了自己的身份,请大小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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