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宝儿好盼着,多少皇上顾念点皇家颜面,把事儿能做在面上。
别后宫有点波动,他这个皇上就畏首畏尾的。
至少,在前朝上,皇上能按礼制规矩把事儿给办了。
结果呢?
看着李玉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居然为了讷尔布的去世而带出了伤感。
宝儿还能说啥啊?
说你一个御前副总管,就没跟皇上提一提祖制的问题吗?
说,你是不是忘了,你才是御前掌权之人啊?
没用!
李玉自己都不知道,他一个副总管应该管点啥。
端着茶托,垂头往殿内进。
养心殿内无人伺候,只皇上一人,面带犹豫的坐在那里,手中握着书,许久未曾翻动。
宝儿奉茶时并未惊动皇上,不过是放下就准备离开的样子。
可也正是如此,进忠急步进来时,二人打了个照面。
“皇上,奴才将赐给讷尔布的奠仪从内务府领了回来。”说着,就跪在地上,双手恭敬的将册子往上递。
宝儿本来是要退下的,突然皇上就开口说了一句:“呈上来吧。”
殿内可没有宫人伺候,李玉不在,宝儿犹豫的看了看皇上,上前两步,双手接过那册子,随后垂头呈给皇上。
不管是什么时候,哪怕那册子就在皇上眼皮子下面,皇上也会自己接。
而是身边的人转呈。
可这一接手,宝儿就无法推下去了。
进忠更是跪地上根本没起身。
皇上翻开册子,不过随意的看了看:“就按照定例让李玉送过去吧.....朕私下填补了一份,这个就不用记上了。”
“是。”
宝儿接过册子时,明显态度有些犹豫,这一停顿下,恰好被皇上给看到了。
“怎么?”皇上现在对宝儿的一举一动很是关注,当然这也是因为慎刑司目前还在查一些事。
可皇上看宝儿的眼神,却变了许多。
宝儿手上捧着册子,不敢抬头,欲言又止。
“说。”
宝儿越是这样,皇上越是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进忠看着宝儿,准备起身,悄悄退出去。
结果宝儿却轻声的唤了一声:“进忠公公且留步.....”
进忠停下退后的脚步,小心的抬眸看着皇上,等着示意。
这是留.....还是不留啊。
宝儿捧着册子,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缓缓跪在皇上面前,柔声开口说道:“奴婢有罪,妄言前朝之事,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眼神幽深的凝视宝儿,没开口询问,只等着宝儿自己交代。
宝儿先请了罪,随后才说道:“讷尔布大人生前任河道官,大清祖制,河道官在职殉难,朝廷发恩抚银于府中,祭奠丧仪由内务府承办,皇上.....皇上开私库,明旨赐“定宅金”二十两,以后嗣绵延.....”
这话说的是冒险的,可不冒险,以后被纠出来,皇上脸面丢到了前朝,皇上自己还能说一句国事繁忙。
毕竟帝王是不会承认自己错的。
可挨着皇上近的人,都得跟着倒霉。
只一点,没提醒皇上,那就是御前之罪。
这罪责要是还关联前朝,那是必死无疑的。
宝儿说了这一通,皇上从开始的微微皱眉,到后来的怔愣一瞬,即便神色变化再快,也能被人捉住端倪。
“定宅金?”皇上看着宝儿,那眼神就是让她把这出祖制说清楚。
宝儿趁机给这野路子皇帝科普了一下:“是,皇上。奴婢方才犹豫,也是因为没有听到有明旨恩赏,更未曾见内库总管往御前递条子提金出库。奴婢家中世代包衣,入宫小选前,最先学的就是规矩。”
“是奴婢规矩学的不妥,可.....”宝儿说着,眼圈就微微红润了起来:“奴婢出身热河李氏,皇上能留奴婢在御前伺候,是怜惜奴婢....奴婢一家不敢攀扯旁事,只本分过活。只.....只.....”
“只什么?”皇上手指转动着扳指,问的时候声沉了许多。
“只...当年皇上封太嫔,奴婢听闻是.....是...妃主儿顾念皇上....提....提的.....奴婢族人尚存不多,如今也只奴婢一人入宫得幸伺候在御前。今日讷尔布大人遇难,奴婢即便不念着旁的,只念皇上的脸面,便是罪过,奴婢也得......”
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反而能令人信服。
要知道,皇上可是个多疑的人,一个女子言辞若太过犀利,这可不是皇上想要见到的。
并且,只有这样,才能让皇上相信,宝儿是突然知道这件事,心慌错乱下开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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