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婷想了想,说道:“少的时候几个,多得时候几十个,做一天下来,腰酸背痛,都快死了,要不是看钱多,我……”为了妈妈,她也得做下去,
任意意却以为她一天接客几十个,吓得腿都抖了。
卧槽,这简直是人间地狱,魔窟,怪不得阿婷之前说暗无天日,原来是这样。
看着一脸苦楚掺杂着无所谓的阿婷,任意意决定了——她决定还是揭破金碧城的黑暗内幕,不仅仅是为了爆大新闻,也不仅仅是为了年底升职,更为了解救受苦受难的女同胞从黑暗走向光明。
为了这个目的,她必须要在金碧城混得风生水起才行,免得动不动就被混蛋要挟要下岗。
阿婷回去工作了,任意意望着镜子里自己被洗的发红的脸,对那混蛋恨得咬牙切齿。
走出洗手间,意外得遇到了巡视包房的陈姐。
“你怎么还在外面游逛?安总还在等你,”陈姐在转入下一个包厢前丢下了一句。
叫他慢慢等,她不伺候了。
任意意眼珠一转,打算自己给自己找个事情做,左望望,右瞅瞅,任意意飞快的钻进了电梯。
“我爱你爱爱不完……”
“一条大河向东流哇……嘿哟嘿哟嘿……”
走廊里不时传出每个包房里特有的鬼哭狼嚎。
跑调就算了,一首好好的《对你爱不完》硬是被唱得鬼哭狼嚎,撕心裂肺。
任意意听见这些声音的时候已经有些后悔了,楼上的包房都很安静,而楼下简直是耳朵的受难所。
但是……那个家伙,叫她难以招架,还是躲躲吧!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
居然还有人在金碧城这样的豪华KTV唱红歌?
任意意顿时一阵惊喜,惊喜之余发现更大的惊喜,这唱红歌的正是自己工作的一号包厢。
钻进一号包厢,任意意大喇喇对几个中年客人介绍自己:“大家晚上好,首先欢迎诸位光临金碧城KTV,希望大家能在轻松愉快的环境下,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我是一号包厢服务生,很高兴能为诸位服务。”
任意意飞快的看了一眼点唱单,发现除了红歌,还有不少民歌,有个中年客人笑着问道:“服务生小姐,这些老歌会唱吗?这些歌可能比你的年纪都要大。”
红歌,老歌,当下的少年没有几个会的。
陈姐巡视到一号包厢时,看见了任意意在包厢里就已经要晕菜了,这个不怕死的丫头不去伺候老板,怎么躲这里?
而且现在客人提出了要求要任意意唱歌,陈姐笑着说道:“现在的年轻孩子有几个会唱这些经典的?”她的意思是叫任意意继续去楼上。
那怎么行,她就是为了躲避那个混蛋,专门来了这里的。
“陈姐,那我就是年轻人的意外了,”任意意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拿起了麦克风,笑着对客人说道:“为了应时应景,我为大家唱一首祝酒歌好吗?”
为了能继续赖在一号包厢,任意意表示她也是拼了。
“好,”中年客人们都很惊喜,开口叫任意意唱歌的中年男人,率先鼓起了掌。
之前她为了应付这个服务生工作,任意意临时学过几首敬酒歌之类的歌曲。
任意意唱起了歌,她的声音又脆又亮,唱起民歌,十分动听,客人听了都很嗨皮,还一起跟着合唱。
大方的给了不少小费,看在小费的份上,任意意也很嗨皮,接着又唱了一首。
安译站在门外,英俊的脸又黑又沉。
陈姐低声说道:“安总,我也不知道任意意怎么会在这里,我安排她去楼上的,她表现不错,客人挺喜欢她的。”
安译的脸更黑了,沉着眸子默不作声,转身就走。
客人很嗨皮的走了,任意意数着小费,乐的眉开眼笑。
陈姐无奈的说道:“安总很不高兴。”
“他为毛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陈姐,看我收了这么多小费,”任意意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陈姐伸出手指在任意意的脑袋上戳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磨牙:“这点钱就开心了?瞧你那点出息?你要是好好哄着安总,不比现在轻松,又拿的多?”
任意意撇嘴:“陈姐,我可不稀罕哄他,他哄我还差不多,你看我不偷不抢,开开心心数票子多好呀。”
要安总哄人,那才是疯了,陈姐放弃了劝说任意意这傻妞,她还要巡视好几个包厢。
任意意心满意足得将钞票收进包包,顿时又想起了欠着安译的姨妈纸钱,不情不愿的上楼去找安译。
她进电梯的时候,安译也在电梯里。
任意意从包包里数出六百元钞票,大大咧咧的塞进了安译西裤的口袋里:“姨妈纸的钱清了。”安译一把将她按在墙壁上,捏着她的下巴:“唱的不错啊?给我唱一首,剩下的债务就清了。”
任意意万分鄙视的望着安译,对安译的话表示质疑:“上次是喝完酒就清债了,你还不是拿着**找我要债,信你就鬼了,唯利是图出尔反尔的混蛋。”
安译望着她洗去妆容,清秀白皙的脸,心中火焰狂窜,威胁道:“唱了,债务两清,不唱,拖回包房,孤男寡女,没人救你,你的胸虽然小了点,摸起来还是很有手感的。”
我了个草,嫌小还说手感好?任意意被安译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气的头顶生烟,再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暴躁脾气对他面目可憎的安译拳打脚踢,“嫌小摸你自己的去,混蛋,败类。”
安译也不恼,低头在她脸上脖子上乱亲,任意意身上没有什么化妆品的气息,清香好闻,他抱着她舍不得松手。
“放开我,”任意意气愤无比,对安译时不时吃她豆腐,恼怒异常。
安译的声音黯哑低沉,带着些无赖:“不放。”
任意意死命踩安译昂贵的意大利皮鞋,这混蛋根本不在乎,任意意磨牙,甩动小包,朝着安译身上乱砸。
没头没脑乱砸之下,不慎砸中太字下的一点——
完蛋,砸错地方了,任意意万分无辜的表示,她真不是故意的。
天地空明,万籁俱静,任意意现在就是这感觉,心里唯一个念头就是表砸出问题了,他变成古代公务员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以身相许,以身偿债,想到日后会有的黑暗生活。
任意意的镇定飞到爪哇国去了。
特么的真是疼啊,没想到这待遇能有一天轮到自己身上。
安译痛苦的皱起眉头,手捂住了下身,弓身蹲下直不起腰,他咬着牙,直直的盯着任意意,冷飕飕的说道:“任意意——”
他能感觉到,额头上冷汗一滴滴的冒了出来。
从来都是被凌虐的任意意,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和未来可能的黑暗生活,吓得手足无措,可怜兮兮眼泪汪汪的望着安译:“我、我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她就是胡乱砸的。
任意意其实很怀疑,那个点点被打了真的有那么疼?真疼假疼她这辈子是没机会体验了。
不过,看安译这混蛋的样子,好像不是假的,她怯怯的,外加小心翼翼的蹲在了安译的对面,说出了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我给你找医生吧?”
找医生?这种事情怎么找?听见任意意的话,安译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冷着脸问任意意:“说吧,人身攻击,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难道真的要她以身偿债吗?不就是不小心的碰了一下下?
忍住说出以身偿债的话,她要是说出来的话,这个黑心肝的混蛋肯定顺着杆子爬,任意意急中生智,“你不是要我唱歌吗,我唱还不行?”
说的万分委屈,表示这是她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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