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意点了很多烤串,看着安译熟练的用左手拿烤串,她说道:“你是左撇子?”
“不是,”安译笑着看向任意意,“是不是发现我左手很灵活,你有些不爽啊?那我装一下左手不会做好了,给你一个机会喂我!”
任意意乖巧无比的拿着烤串递到安译的嘴边,“羊心,今天照顾伤员,点的微辣的。”
安译就着她的手,咬下了一片烤心,慢慢的嚼着,“算你有良心。”
任意意说道:“其实你完全不管我的,你根本不会受伤。”
“不许说了,”安译皱眉看向任意意,“我不想你受伤,这就是我的理由,懂吗?我知道你一直对我说的那句话有芥蒂,其实我只是想拖延绑匪,以便拖延时间能锁定绑匪的手机信号所在区域,叫我能找到你,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什么那么耿耿于怀我的那句话。”
任意意抬起脸,和安译四目相对,“你想知道为什么?”
安译认真的点点头。
任意意撇撇嘴,转过脸去,“我就不告诉你,叫你郁闷一辈子!”之前她因为自己对安译动心了,迷茫,纠结,对死亡的恐惧,当她将希望寄予安译时,他那句话,给了她狠狠的一击。
她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过,以前安译对她的好就是错觉,她对安译的感情,只是因为感动,可是,她忘不了的,还是安译这个人。
不止一次梦见过他,甚至是酒后失身的时候,梦见和安译XXOO……
为什么她要一个人郁闷,纠结迷茫,这混蛋还要跟没事人一样?
安译看着任意意面前的烤鱼,低声下气的说道:“小意,我想吃鱼。”他想叫任意意喂他,听见自己说话的语气,安译也是无语,他也能用这样语气说话。
任意意回过神来,她说道:“这什么你都可以吃,鱼不能吃,我真不是不给你吃。”
她拿起一串烤肚,“吃这个,行吗?”
安译用左手抓着她的手,将烤串一块块的咬下来,“行!”
看着手里光秃秃的竹签,这混蛋……都吃完了才回答她,算了,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放他一马。
任意意又拿起了一串,“还要吗?”
“不要了,”安译当然知道适可而止,任意意的耐心不多,被逼急了多半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他,他又不会生她的气,可那样的话就会将舆论压力引到任意意的身上。
他最担心的是,一旦出现那样的事情,任意意的反应绝对不是他想看见的。
“吃好了,”任意意心满意足的用纸巾抹抹嘴,“安译,你吃好了吗?”
大半的烤串都是她消灭的,安译基本都是在看着她大快朵颐。
安译微笑着看着她,“吃好了,走吧,送你回家!”
任意意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在安译用左手给她打开车门叫她下车的时候,任意意的神经终于恢复了活跃,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终于疏忽了什么。
车外就是自家嘛。问题是,安译怎么知道她家?
之前他在楼下叫她下来的时候,她气糊涂了,忘记了问他,任意意咬咬嘴唇,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安译,“你怎么知道我家这里?”
安译黑亮如黑宝石一般的眸子顿时暗淡了下来,任意意这是不想提那个下午的事情,难道真的要他去找表姐取经?
“你是我的员工,我知道你的地址很简单,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手疼,也要回去了,”安译转身上车,保镖给他关上了车门。
军绿色的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阳台上,任爸也看见了手臂打着石膏的安译,他记得,安译来接任意意之前,手臂是完好的。
听见家门被打开的声音,任爸从阳台走回来,看来情绪不高的女儿,纳闷的说道:“丫头,安译惹你了?我丫头还真是厉害,告诉老爸,你是怎么把他一个大男人给打骨折了?”
任意意的嘴角抽搐了起来,她老爸还真是……
“老爸,您觉得那像是我干的?”任意意反问道。
任爸的回答令她想要吐血的心都有了,任爸很认真的点头说道:“是啊,像是我丫头的手笔。”
任意意恨得直跺脚,她虽然有时是有那么一点点豪放,但是和凶残暴虐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吧?“老爸,你不会是一直没睡觉,就在阳台上站着吧?”
任爸说道:“对啊,我丫头还没回家,我能睡着吗?你还没说安译那小子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你打的,我们家得给人家出医药费吧?”
任意意彻底无语了,她无奈的扶额,“老爸,真的不是我,是一个意外吧?也不是意外,就是有人想要撞死安译啊,安译把我推开了,他自己就受伤了呗,他又不是你女婿,你关心他,还不如关心我呢,我是险些遭了池鱼之殃好吗?”
任爸走过来,伸出大掌在女儿的头顶揉了揉,“总之,我丫头平安无事的回来,我就要感激他,你说对吗?好啦,别噘嘴了,多大的姑娘了,还噘嘴?难道我要你老妈找出来你小时候的奶瓶给你叼上?”
叼奶瓶,也只有她老爸能想的出来,任意意捂着脑袋,“我去睡觉了,老爸你也睡吧,以后我要是回来晚了,您就别等我!”
任爸想了想,最后点点头,“行,听丫头的。”
陈姐一看安译的手臂受伤,红着眼睛跟进了电梯,“小译,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安译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柔和,低声说道:“没事,就是骨折了。”
“我眼睛又不瞎,看的出来是骨折了,我问的是怎么回事?不许糊弄我,”陈姐追问道。
“到包房再说!”安译说道。
陈姐张了张嘴,最后强压着心头的担忧忍住了没问,表弟受伤,通常只有一个理由,而她最不想看见的就是那个理由。
两个人走进包房,陈姐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是不是他?”
安译沉着脸点了点头,“除了他,不会有别人,真是死性不改,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他了。”
陈姐为难的看着安译,“毕竟是你弟弟,你想怎么做?”
“表姐,如果,今天只是我,我肯定提都不会提这件事,可是今天还有任意意,差点就要撞到任意意,你知道吗?上次他就对她下手,我忍了,没有对他采取措施,但是这一次,我决不能姑息他,敢伤害任意意,这是我不能容忍的,谁都不能伤害她。”安译的声音冰冷了下来,“表姐,我想,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你总算是开窍了,”陈姐看着安译手臂上的石膏,语气里满是欣慰,“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你明白。”
安译迟疑了一下,抬起他黑亮的眸子望向了陈姐,认真恳切的说道:“表姐,你也就不到四十岁,不要把你自己弄的老气横秋的,如果遇到合适的男人,就嫁了吧。”
说是表姐弟,他这位表姐其实就是把他当了儿子在养。
不恋爱,不结婚。
每次面对表姐,他心里的情感都是复杂万分,母亲早丧,生父宠爱小三然后扶正,他们三个是一家人,他永远是外人。
陈姐的表情僵了僵,随即苦笑,“三十七了,眼看就四十了,哪里说有合适的,就有合适的了?好了,我的事情不要你操心,你好好的给我努力,把我喜欢的弟媳妇娶回来。”
听见陈姐的后半句,安译的俊脸红了,别扭的说道:“任意意那丫头有什么好?怎么就这么得你喜欢?”
“你姐我见识的人多了去了,那些女人的嘴脸你没看够,我都看够了,看见你不是发花痴就是想要钓你这只金龟,只有意意那丫头不是,她喜欢钱,喜欢在明处,没有小心思,没有阴谋诡计勾引**,简单单纯,我很喜欢她。”陈姐说道,“所以,你要努力哦!”
安译无奈的举起打起石膏的右手臂,“这就是我努力的结果,她喜欢去河堤夜市吃大排档,就这样了,我给她送花,她说我浪费,不如直接给她钱,我要是送她珠宝玉石,她肯定转手就扔给我。”
他想起自己想要问表姐取经的那件事来,俊脸更红了几分,“那家伙简直不走寻常路,我拿她完全没办法。”
陈姐看见安译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你姐真帮不了你,你自己多加努力,除了小意意,我谁都看不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安译踟蹰了半天,还是没将自己和任意意滚了床单那件事说出来,他不好意思讲,听见表姐那句叫他自己看着办,安译就只能苦笑了,“姐,别老把我当你儿子,你还是赶紧给我找个表姐夫吧。”
陈姐故意做出很伤心的样子,“混账小子,这话怎么不在十几年前给你姐姐说,你要是说了,我肯定不管你!”
安译走到陈姐身边坐下,用完好的左手,揽着陈姐的肩头,柔声说道:“姐姐,我会有自己的幸福的,你也要有自己的幸福啊,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了。”
陈姐打开他的手,嗔怪道:“滚,别给我这个肉麻样子,你在这里,只是安总!”
“知道了,表姐,”安译的表情恢复了淡漠的神情,他望着自己的表姐,还是补充了一句,“表姐,我说的是真的,我给你弟媳妇,你给我姐夫,表姐,我能给你的只是弟媳妇,不是儿媳妇!”
陈姐浓妆艳抹的脸上露出了和安译有几分相像的魅惑笑容,“嘻,真是个傻小子。”
他的任意意就已经近在咫尺,表姐夫……她错过的不只是青春年华还有她自己放弃的情感。
她不否认,潜意识里,她与安译之间的相处早已超越了姐弟的情感,她是有些将安译当儿子的。
有安炳怀那样不着调的父亲,刘美瑞这样小三上位的继母,还有一个时刻想杀死他的弟弟,她心疼安译。
不仅因为她和小姨关系最好,她要替她好好照顾唯一的儿子,也因为她打心眼里疼爱安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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