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提升武力

白玖玖将叶常常的话牢记于心。起了一大早晨光如薄纱般自天边垂落，将夜的墨色一寸寸洇染成青灰。东方的云絮被镀上金边，像是谁失手打翻了熔金的坩埚，那光芒便顺着山脊线缓缓流淌下来，浸透了半幅天空。

"哈！看我这招'上古之剑'！"白玖玖练习这剑术

东南小庭院内，白玖玖手握一柄通体赤红的上古宝剑，对着空气胡乱挥舞。她今天特意换上了新做的紫鸢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飘飞，像一只扑棱蛾子。

"不对不对，应该是这样—"她突然一个转身，裙摆"啪"地甩在旁边石凳上，把一盆名贵的山茶花扫落在地。

"啊呀！"白玖玖惊呼一声，随即摆摆手，"算了算了，像我这样的剑术天才，毁掉几盆花算什么？等我练成绝世剑法，整个武林都要跪着求我收他们为徒！"

她对着手中的上古剑"凤鸣"挤了挤眼："你说是不是啊，小凤凤？"她摸了摸上古剑，眼神里有清澈的愚蠢。

剑身微微颤动，似乎在抗议这个肉麻的称呼。

白玖玖完全没注意到，继续她的独角戏："叶常常说我需要提升武力，哼，她懂什么？我白玖玖可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你看我这姿势—"

她摆出一个扭曲的起手式，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

"咳咳，这是故意的！迷惑敌人的战术！"她红着脸解释，完全没发现剑身上的红光越来越盛。

"说起我的剑术天赋啊..."白玖玖把剑插在地上，开始掰着手指数，"第一，我长得好看；第二，我做饭好吃；第三，我..."

剑身剧烈抖动起来。

"啊？你也觉得我说得对是不是？"白玖玖欣喜地拍拍剑柄，"我就知道我们是天生一对！你看我挥剑的姿势多么优美，就像..."

"咣当！"

一声闷响，白玖玖话还没说完，就被剑柄一个上勾击正中下巴。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然后直挺挺向后倒去。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她似乎看到剑身上浮现一张人脸，朝她比了个中指。

"该！"一个清冷的男声在她脑海中响起。

就在白玖玖即将与大地亲密接触时，一道玄色身影闪过。夜弦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了她。他今天穿了件暗纹龙袍，衣袂翻飞间，将白玖玖公主抱在怀中。

"玖玖？玖玖？"夜弦轻拍她的脸颊，眉头紧锁。在白玖玖要摔倒时，夜弦接住了白玖玖。

纱袖垂落如流云倾泻，他打横将她抱起时，广袖上的缠枝莲纹与她的石榴裙裾在空中随微风轻轻飘动。她鬓间步摇的玉穗悬在半空，将暮光筛成细碎的星子，而他玄色衣袍上暗绣的龙纹正无声游动，托住她轻似飞花的重量。远处画檐下的铜铃忽然噤声，唯余彼此衣料摩挲的窸窣声响。

白玖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夜弦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第一反应却是："夜弦哥哥！你是不是偷看我练剑想偷师？我告诉你，我的'凤鸣九天'可是独家秘技..."

夜弦嘴角抽搐："你刚才被自己的剑术打晕了。"

"胡说！"白玖玖挣扎着要站起来，"明明是剑灵太激动，被我精湛的剑法震撼到了！"

她刚站稳，就听到一声冷笑。

"咳。"

白玖玖和夜弦同时转头，只见一个红衣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庭院中央。少年约莫十七八岁模样，一头红发如火，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凌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额间有一道与凤鸣剑一模一样的火焰纹路。

"你谁啊？"白玖玖警惕地问，"私闯民宅可是重罪！"

少年翻了个白眼："白痴主人，我是凤鸣。"

"什么？！"白玖玖尖叫一声，指着少年颤抖道，"你你你...你是我的剑？什么白痴，就算是白痴，也是宇宙第一大白痴。"

"准确地说，我是被你蠢到不得不现形的剑灵。"凤鸣抱臂而立，一脸嫌弃，"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我听着你从'第一式'吹到'第九十九式'，结果连个剑花都挽不好！"

白玖玖涨红了脸："我那是...那是..."

"那是自恋到人神共愤。"凤鸣毫不留情地补刀，"你知道剑也是有尊严的吗？被你这种菜鸟拿着到处显摆，我在剑灵界的脸都丢光了！"

夜弦在一旁忍笑忍得肩膀发抖。

"夜弦哥哥！"白玖玖委屈地拽他袖子，"他欺负我！"

凤鸣冷哼一声："欺负你？要不是看在你做饭还不错的份上，我刚才就直接用剑锋了。"

白玖玖突然眼睛一亮："你喜欢我做的饭？"白玖玖看着黑糊糊的饭菜，眼睛亮了起来。夜弦看向白玖玖和凤鸣。

"勉...应该能吃吧。"凤鸣别过脸，耳尖却微微泛红。

夜弦看着这一人一剑灵斗嘴，无奈摇头："玖玖，或许你可以请凤鸣指导你剑术？"

"什么？让他教我？"白玖玖和凤鸣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互相瞪眼。

"我宁愿再沉睡一千年！"

"我宁愿吃叶常常做的黑暗料理！"

凤鸣冷哼一声，化作一道红光回到剑中。临走前，他丢下一句："明天开始特训，菜鸟主人。再敢偷懒，我就用剑柄敲你脑袋——这次保证让你失忆！"

白玖玖对着剑做了个鬼脸，然后挽起夜弦的手臂："走啦走啦，买蜜饯去！"夜弦看着身边没心没肺的少女，又看看那把闪烁着危险红光的剑，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日子，怕是没法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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