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暗潮再涌

破碎的玉珏残片在晨光下泛着幽冷的光，白芷拾起密诏的瞬间，忽觉指尖刺痛。低头一看，诏书上的朱砂字迹竟如活物般扭动，化作一行小字："未央宫下，龙渊惊梦"。寒潇接过密诏对着光线端详，发现纸背隐约透出一幅京城地下水系图，某处河道被用朱笔重重圈起。

"叶明远临死前的话绝非虚言。"柳如烟将影阁令收入怀中，"看来我们只是撕开了冰山一角。"话音未落，地宫顶部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数十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神秘人从天而降，他们的面罩上皆绣着金色玄鸟——正是消失百年的皇家暗卫徽记。

为首的暗卫掀开面罩，竟是当今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几位好本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过有些秘密，还是永远埋在地下为好。"寒潇瞳孔骤缩，发现这些暗卫的关节处泛着金属光泽，分明是将机关术融入了血肉之躯。

白芷悄悄摸出解毒香囊，却嗅到一股熟悉的药味——这些暗卫身上竟涂有能中和百毒的"清尘膏"。战斗一触即发，柳如烟的软剑与暗卫的精钢爪碰撞出火花，寒潇则甩出绳索缠住对方关节，试图找出机关破绽。混战中，那太监突然抛出烟雾弹，趁乱夺走了密诏残片。

逃出地宫时，三人发现京城街道已戒严。城墙上新贴的告示将他们描绘成弑君叛贼，悬赏金额令人咋舌。"这是要彻底封死我们的退路。"寒潇撕下告示查看背面，发现用炭笔写着"子时，西市枯井"的字样。

夜幕降临时，三人依约来到枯井旁。井中突然浮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截断笛和一张血迹斑斑的布条。白芷认出布条上的字迹属于失踪的江湖百晓生，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玄鸟现，龙渊动，太子...不是..."最后几个字被血渍浸透，难以辨认。

寒潇将断笛放在唇边轻吹，竟吹出一段诡异的音律。远处传来瓦片轻响，一个黑影闪过。追至城隍庙，只见供桌上摆着个檀木盒，盒中放着枚刻有"监天司"字样的铜令。白芷脸色大变："监天司百年前就被朝廷下令取缔，相传他们能推演国运，操控星象..."

就在此时，天**然划过一道血色流星，直直坠向未央宫方向。寒潇展开从地宫带出的水系图，发现流星坠落点恰好与图中朱圈重合。柳如烟握紧剑柄，目光坚定："不管前方是何阴谋，这次我们直接闯进风暴中心！"而暗处，一双眼睛正透过铜镜冷冷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镜中浮现出扭曲的预言："三煞临世，天下倾覆..."

血色流星划破夜幕的刹那，未央宫方向腾起冲天紫气，寒潇手中的水系图突然自燃，朱圈处的火焰凝结成狰狞鬼脸。白芷将铜令贴近鼻尖轻嗅，金属表面残留着类似尸油的腥甜气息："这铜令刚从墓室取出不久，监天司怕是早已与地下玄门勾结。"

三人贴着墙根向未央宫潜行，却见平日守卫森严的宫墙竟空无一人。柳如烟刚触到宫门门环，掌心突然传来灼痛——青铜门环上的龙纹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汇成指向地底的箭头。寒潇掏出罗盘，指针竟直直沉入地底："下方有极强的地磁漩涡，普通机关在那里根本无法运作。"

顺着血线指引，他们推开一间废弃宫殿的暗格，露出布满青苔的石阶。每走十步，墙壁上便出现一幅壁画：帝王与黑袍人对坐，以星图为棋盘，棋子却是万千百姓。白芷突然抓住柳如烟衣袖："这些黑袍人的服饰...和监天司铜令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地底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转过最后一个弯，众人惊见一座巨型浑天仪。二十八星宿的位置被替换成十二具冰封的尸骸，正是历代失踪的钦天监监正。浑天仪核心处，被夺走的密诏残片正在发光，与铜令产生共鸣，投射出虚幻的星图。

"来得正好。"太子身边的太监从阴影中走出，此刻他面皮剥落，露出半张机械面孔，"你们以为毁掉帝煞就能终结宿命？真正的棋局，从千年前监天司篡改国运时就已开始。"他抬手拨动浑天仪，冰封的尸骸突然睁开眼，眼眶中伸出蛛网状的银丝，将三人死死缠住。

柳如烟奋力挥剑斩断银丝，却发现伤口处迅速长出冰晶。寒潇摸出在地宫捡到的神秘金属片，意外发现其与浑天仪的凹槽完美契合。当金属片嵌入的瞬间，星图投影突然改变，显现出京城地下错综复杂的龙脉走向——而流星坠落的"龙渊"，竟直指皇宫御座下方。

白芷在尸骸身上找到残破的手札，字迹与百晓生布条如出一辙："太子实为监天司...龙渊封印将解..."话未说完，地面剧烈震动，浑天仪裂开缝隙，涌出带着腐臭的黑水。黑水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正是本该死去的叶明远！他狞笑着举起密诏："这才是真正的皇室秘辛——当今圣上，不过是龙脉的容器！"

远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御座下方透出幽绿光芒。叶明远的虚影化作流光没入浑天仪，机械太监疯狂大笑："龙渊苏醒之时，便是新皇降世之日！"寒潇看着扭曲的星图，突然抓住柳如烟："他们要利用龙脉重塑帝王命格！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话音未落，无数青铜傀儡破土而出，而浑天仪上的星宿，正诡异地连成骷髅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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