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陵城的三月，细雨如酥。秦淮河上画舫穿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丞相府内，海棠花开得正艳。顾明昭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手持一卷书，倚在回廊的栏杆上，静静望着满树繁花。他生得极美，眉眼如画，气质出尘，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慵懒与雅致。

"相爷，萧大人来了。"小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明昭唇角微微上扬，放下书卷，抬眸看向不远处走来的身影。萧清宴身着一袭玄色官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萧大人可是稀客，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丞相府？"顾明昭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

萧清宴冷哼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顾相想必心里清楚我所为何来。"

"哦？我倒想听听萧大人的高见。"顾明昭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萧清宴伸手入袖，掏出一卷泛黄的密函，重重拍在石桌上：“城西码头私盐案，顾相的手笔？”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顾明昭，似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顾明昭却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拿起案上的茶盏，轻啜一口，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咙，才悠悠开口：“萧大人这是何意？私盐案乃是刑部管辖，与我这丞相府又有何干？”说罢，还似笑非笑地瞥了萧清宴一眼。

“顾相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萧清宴猛地一拍桌子，茶盏中的茶水都跟着晃了晃，“有人亲眼看见丞相府的马车出现在交易现场，这作何解释？”

顾明昭放下茶盏，抬手轻轻擦拭了下嘴角，面上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空口无凭的事，萧大人也信？金陵城马车众多，难不成只要是黑色马车，就都是我丞相府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倒是萧大人如此急切，莫不是另有隐情？”

萧清宴被噎得说不出话，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他与顾明昭同朝为官，一个执掌刑部，一个位居丞相，表面上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实则在朝堂暗潮涌动，各自为营。此次私盐案，他本以为抓住了顾明昭的把柄，却不想对方如此狡猾。

“好，顾相嘴硬，那咱们走着瞧！”萧清宴转身便要离开。

“萧大人留步。”顾明昭叫住他，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缓步走到萧清宴身后，伸手轻轻整理他微微歪斜的官帽，动作亲昵得过分，“萧大人如此急躁，倒显得我这做主人的招待不周。”

萧清宴浑身紧绷，想要躲开，却被顾明昭按住肩膀。温热的掌心透过衣料传来，让他莫名有些心慌。“顾明昭，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顾明昭在他耳边轻笑，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萧大人这么聪明，难道还猜不透？”说罢，松开手，退开两步，眼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深情，“这金陵城里，可不止有私盐案这一桩事值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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