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晨光微熹，紫宸殿内，满朝文武分列两班，等待着早朝的开始。萧清宴身着绯色官服，身姿挺拔地立于吏部官员之首，冷峻的面容不怒自威。

今日早朝，讨论的是江南赋税之事。丞相顾明昭手持奏章，言辞优雅，条理清晰，“陛下，江南赋税连年增长，乃是各地官员治理有方，臣建议对这些官员予以嘉奖。”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魔力。

萧清宴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视顾明昭，“丞相此言差矣。据吏部核查，江南部分官员上报赋税数据存在虚报情况，不仅如此，还有压榨百姓的行径。如此欺上瞒下之人，怎可嘉奖？”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毫不留情地反驳顾明昭的提议。

顾明昭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萧尚书如此笃定，可有确凿证据？莫要冤枉了那些忠心耿耿的官员才好。”他缓步走到萧清宴身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况且，治理一方不易，些许小错，也可网开一面，以显陛下仁德。”

萧清宴神色一凛，后退半步，与顾明昭拉开距离，“丞相，律法面前，岂容儿戏？若今日对这些虚报之徒网开一面，他日律法威严何在？陛下仁德，更应明察秋毫，严惩贪官污吏，而非纵容。”他字字铿锵，毫不退缩。

朝堂之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皇帝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微微皱眉，“二位爱卿莫要争执，此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萧尚书，你尽快将核查的详细情况呈上来。”

退朝后，萧清宴快步走出宫门，却被一声“萧尚书留步”叫住。回头一看，正是顾明昭。他心中暗自警惕，停下脚步，“丞相有何事？”

顾明昭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萧尚书今日在朝堂上，可真是让本相刮目相看啊。如此铁面无私，就不怕得罪太多人，日后在朝堂上孤立无援？”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调侃。

萧清宴冷哼一声，“我行得正坐得端，何惧得罪人？倒是丞相，处事圆滑，左右逢源，难道就不怕失了本心？”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顾明昭却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萧尚书何必如此着急？本相不过是关心关心你。”他的手轻轻一扯，萧清宴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萧清宴脸色一红，用力挣脱顾明昭的手，“丞相请自重！”他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匆匆离去。看着萧清宴落荒而逃的背影，顾明昭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此后的日子里，朝堂上两人依旧针锋相对。一次关于官员选拔的朝会上，顾明昭提议启用一些世家子弟，认为他们自幼接受良好教育，更有能力治理地方。萧清宴则坚决反对，“丞相，选拔官员应任人唯贤，而非任人唯亲。世家子弟中虽有贤能之人，但也不乏纨绔子弟，若仅凭出身便委以重任，恐会寒了天下寒门学子的心。”

顾明昭走到萧清宴面前，微微俯身，靠近他耳边轻声说道，“萧尚书如此为寒门学子着想，倒是让本相好生敬佩。不过，有时候，出身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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