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衿早几天就到了皇宫,明明前几天玉卿卿还总是高兴的来找他玩儿,这几日却突然不来了,他也听说了邑徴改革新政的事,由衷的在心里敬佩他,他的父母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他也想要那样的爱情,所以他很支持邑徴的政策。
可是他都粘着玉卿卿几天了,每次看到他神清气爽的从玉卿卿寝殿出来,他就恨的牙根痒痒,但是碍于他的皇帝身份,没有造次,也是为了不让玉卿卿生气。
再过三日就是玉卿卿的生辰了,这几个男人也开始变得神神秘秘,玉卿卿两次去找姚应叹居然都扑空了,她只能鼓捣鼓捣自己,想让自己以最美的状态迎接自己做人的17岁,她研究了一些女子的胭脂水粉,然后量产制作,居然做成了生意,她不懂那些,交给底下的人去发展,邑徴听了很高兴,给她安排了可靠的人手,她只需要潜心研究就好。
三日之期已过,邑徴摆了小宴,知道她怕无聊爱热闹,可能想念家人,所以他邀请了朝臣的孩子,都是几个开明的小辈,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公子哥儿和世家小姐,而且都准备了礼物,应该会与她合得来。有邑徴,有姚应叹,有梁子衿,这一日他们都没有争风吃醋,都为了让她开心一些,再开心一些。
梁子衿首当其冲站出来:“先看我的!”他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己的礼物,是一个小盒子,包装精美。
玉卿卿打开,里面是一个水头极好的和田白玉手镯,没有女子不爱首饰珠宝的,任是玉卿卿不太在乎身外之物,也觉得这个镯子是极好看的,她当场戴在了手上,照在灯光下有一种温润的光泽。
梁子衿害羞的给她解释:“这是我父亲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母亲说,如果有钟意的女孩子,一定要把这个送给她,母亲和父亲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很羡慕,今天把它送给你。”
玉卿卿没有推辞,坦然的接受了,那是属于梁子衿的爱意,她尊重他的爱。
她和梁子衿碰了杯酒,是甜甜的葡萄酒,她很喜欢葡萄,所以梁子衿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亲手酿造的葡萄酒,也是今日他送她的礼物之一。
姚应叹拿出一个长条状的锦盒,盒子上镶嵌着玉质的花边,玉卿卿打开来,是一幅画,她展开来,画上之人正是她自己,原来这几日躲起来不见人是去画画了。
丹青不染水墨色,水墨却含淡淡香,他画的细致,正是那日她在金桂树下弹琴的样子,倾国倾城,散发出温柔圣洁的光辉,如天上神女落入凡尘,惟妙惟肖仿佛身临其境,从来没有人为她画过像。玉卿卿很喜欢,她抱着画感激的看着他:“应叹果然是最善丹青的人,画的这么好,一定耗费了很大的精神。”她端起酒杯,也和姚应叹碰了一杯。
邑徴半晌没有说话,所以那些公子小姐就先送了,都是一些民间玩乐的玩意儿,不值什么钱,但却让玉卿卿尝了些新鲜,她开心的一一收下,公子小姐们看着风华绝代的玉卿卿,都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但少年人的拘谨伪装不了多久,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邑徴请了民间的艺人表演节目,用皮影表演了她最爱看的志怪小说,又有艺人牵着一只小猴子,给她送来一捧鲜艳的玫瑰花,还傲娇的伸出一只手向她讨要赏钱,她手中没有金银,拽了旁边邑徴的衣袖一把,求救的看着他,他抓出一把金币放在她手中,玉卿卿高兴的随意抓了一大把放到小猴子手上,小猴子给她作揖,又给她表演翻跟头,她被逗的靠在邑徴怀里哈哈大笑,大家也跟着她笑。
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惊艳绝伦,明艳大方的女子了,在场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邑徴迟迟没有送出他的礼物,大家都纷纷催促他,邑徴见她今日高兴,自己也高兴,出去了一趟,又抱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回来,放在玉卿卿手上,玉卿卿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那是什么,她惊喜的看着他,然后抱起来蹭了蹭,又轻轻的抚摸,怀里的东西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来,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它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类,它什么也不懂,但是闻着玉卿卿身上的味道,它就很安心的用额头蹭了蹭玉卿卿的脸颊。
玉卿卿高兴坏了,她站起来蹦蹦跳跳的求邑徴抱抱,邑徴抱住她,像她抚摸小狐狸一样抚摸她单薄的脊背,又用脸颊蹭了蹭她毛茸茸的脑袋,它是她的小狐狸,而她是他的小狐狸,玉卿卿说错了,她不是坏狐狸,玉卿卿也说对了,她是祥瑞。
玉卿卿过了一个非常美好的生日,后面大家都喝多了,玩起了摇骰子,更没了那些身份顾忌,输了的人要罚酒,还要在脸上贴纸条,最后谁的纸条最多,要按纸条最少的人的指示做一件事,大家都跃跃欲试,玉卿卿数学不好,不会算骰子,只是凭着直觉玩,输的最多,输的最少的是邑徴,但是他喝的却最多,玉卿卿酒量也不好,他怕她喝太多伤身体,第二天会难受,所以一直给她挡酒。
愿赌服输,玉卿卿脸上带着快乐的笑,醉眼朦胧的看着他:“陛下要嫔妾做什么?”
邑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朕什么都不要,朕只想要柔儿陪着朕一辈子,朕就满足了。”他眼底有湿意,可能是酒意上头,也可能是她的明媚迷了他的醉眼,他妄想求她的一辈子。
玉卿卿抚上他眉目深邃的面孔,轻轻的吻了上去,有震惊的人,有伤心的人,有起哄的人,但是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所说的一辈子和他们以为的一辈子不一样,她还可以修炼上万年,万万年,可是他只有人生匆匆一百年,对于她来说一百年真的不算什么,她心中想,算了,就算报答他助她修为,报答他给她锦衣玉食护她周全,报答他给自己带来的快乐,报答他给这世间所有女子带来的公平盛世。
她停下来,眸光流转水光潋滟,她点点头:“我会陪你一辈子,邑徴。”
邑徴落下泪来,抱住她埋首在她颈侧,不让别人看到他因为紧张,慌乱,激动,幸福交织的眼泪,他在今晚,也真正得到了属于他的全世界。
玉卿卿只是觉得,邑徴这样的人,配得上世上最好的一切,他配得上子民的爱戴,配得上朝臣的恭敬,而她,一个美人,不过是一个最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装点。
散场是很晚的事了,玉卿卿直接被邑徴抱回了自己的寝宫,那是他们初次的地方,一切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形成了命运的闭环,他们像初次那样紧张而幼稚,动作单一而持久。
他们交杯换盏,他们你来我往,他们是“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一场和那一夜一样雨,让燥热了几天的空气都清爽了许多,在这样的的夏夜,是极难见的。
邑徴行止间,自有玉卿卿相和,啼鸣声不止,风雨声不歇。
在眼前一片模糊的灯光下,玉卿卿从心口拿出那块狐形状的白玉:“邑徴,你下辈子……还愿意见到我吗?”
邑徴额角滴落一滴汗水,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愿意。”狐形玉佩红色的狐狸眼一闪。
因为虚弱,她颤抖着手亲手将玉佩戴在了他的脖子上:“戴上了就是我的人,这辈子都不许摘,哪怕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能丢,听到了吗?”
邑徴低喘一声,停下了动作:“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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