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斜倚在王座上,靴底碾过王座扶手的蟠龙纹,眼底泛着阴冷的光:“把你女儿当场脱光了献上来,再将后宫三千佳丽一并带来。少一个,你们小叶国的城墙就等着被踏平!”随从们轰然大笑,腰间佩剑故意撞出刺耳声响。
国王喉结剧烈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龙袍上晕开暗红血痕。他深深俯身行礼,声音发颤:“小王...这就去办。”转身时踉跄半步,却无人在意——老江已经懒洋洋支起腿,用镶玉腰带抽打一旁瑟瑟发抖的宫女取乐。
夜幕笼罩小叶国都城,奢华的驿馆内烛火摇曳。老江捏着酒盏,听着随从们焦虑的低语,指甲在鎏金盏沿刮出刺耳声响。
“大人,怎么办?那国王简直是忍者神龟!任我们百般羞辱,竟连个屁都不放!”一名随从猛地将酒杯砸在案几上,酒水溅湿了精致的波斯地毯。
“诸位切莫慌张。”老江放下酒盏,指尖摩挲着腰间短剑,眼中闪过狠厉,“我有一计,不过需有人舍身成仁——此计名曰‘自刎归天’。”
屋内瞬间死寂。不知谁倒吸一口冷气,烛火被穿堂风撩得剧烈摇晃。
“这主意好!”另一名随从突然拍案而起,“我们再留下一封遗书,就说小叶国蓄意谋害天朝使者!”
“正合我意。”老江从袖中抽出四张宣纸,墨迹未干的字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遗书我早备好。诸位,是上吊稳妥,还是自刎痛快?”
“上吊体面些,不会弄得血污遍地……”
“都一样!”老江猛地起身,佩剑“呛啷”出鞘,“只要能让陛下师出有名,怎么死不是死?”
更漏声里,四道身影相继倒下。鲜血浸透波斯地毯,遗书被晚风卷起,轻飘飘落在老江逐渐冰冷的手中,那上面“辱我天朝,罪无可赦”八个大字,在月光下狰狞如符咒。
晨光刺破薄雾时,八百里加急战报如利箭般射向京城。刘将军展开染血的密函,老江歪扭的字迹在宣纸上晕开暗红:“小叶国贼子,辱我天朝,痛下杀手……”信纸飘落的瞬间,他猛然挥剑斩断案几,木屑纷飞中怒吼:“好兄弟,我这就率百万雄师,踏平那狼子野心之国!”
三日后,四十万铁骑卷起遮天蔽日的黄尘,铁甲寒光映得天边残阳如血。先锋营的战鼓震得大地颤抖,刘将军高坐战马,望着远处小叶国城墙冷笑——城头飘扬的陈旧王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却掩不住守军慌乱奔走的身影。
与此同时,小叶国皇宫内,琉璃瓦被震落满地。国王攥着染血的遗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前日老江张狂的嘴脸与如今战报上的污蔑在眼前交替闪现。“早知道就该把那些豺狼千刀万剐!”他怒砸玉案,翡翠笔洗应声而碎,“传我旨意!集结全国将士,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要让天朝上国知道,小叶国的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
皇宫外,号角声撕裂长空。老将们身披锈迹斑斑的战甲,腰间佩刀早已卷刃,却仍昂首挺胸;年轻士卒紧握竹制长枪,指缝间渗出的血顺着枪杆滴落——他们或许知道,这将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恶战,但国破家亡的恐惧,远比死亡更令人战栗。
黄沙漫天,四十万大军的旌旗如赤色浪涛翻涌,与小叶国灰扑扑的防御阵型在旷野对峙。刘将军勒住嘶鸣的战马,青铜面具下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战场,忽闻副将策马上前:“刘将军,此地群山环绕、邻国林立,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这些妙计,正是施展的绝佳时机!”
“正合我意!”刘将军猛地挥剑斩断身旁枯枝,刀刃上寒光映出他眼底的狠戾,“我等钻研兵书十数载,今日便是扬名立万之时!养兵千日,终有用武之地!”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昂首嘶鸣着冲上高坡,身后四十万将士的铁甲随之泛起森冷的光。
“诸位!”刘将军扯开披风,猩红内衬如同一道血瀑在风中翻卷,“江先生平素待你们如何?!”
“亲如手足!”阵中吼声震天,兵器相击声铮铮作响。
“可如今!”刘将军突然将染血的密函高举过头,“江先生惨死他国之手,被剜目割舌,尸身弃于荒野!此等奇耻大辱,你们可忍得下?!”
“忍不下!踏平都城!为江先生报仇!”怒吼声直冲云霄,惊得远处山林群鸟纷飞。
刘将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旋即猛地挥臂:“好!传令下去,按演习之策,即刻发动调虎离山!前排盾兵佯装强攻东门,精锐铁骑绕道西岭!记住——今日不破此城,誓不还朝!”战鼓如雷炸响,扬起的沙尘中,大军如潮水般向着小叶国压去,而远处山坳里,另一支轻骑正衔枚疾行,悄然消失在密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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