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宫墙之内

“现在只你这有，”皇上理所应当道：“不过你也提醒朕了，这理应是后宫都有的。”

如懿不想自己提这一句，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面上有些不高兴。

皇上借用了如懿的书桌，摊开了纸行云流水般写起字来。

很快，皇上在绵白的洒金大纸上写了十一幅字。皇上写好了将毛笔搁在青玉笔山上，含了笑意一张张看过去。

在旁红袖添香磨墨的如懿看着那一幅幅字，心里颇不是滋味，带着一丝酸味问道：“皇上的字都是好的，不知要怎么个赐法？”

皇上很是得意，一一念道：“雨然毓秀知仪，所以永寿宫是令仪淑德；朕希望晞月福德双修，给咸福宫是滋德合嘉；皇后最敬祖宗家法，长春宫是敬修内则，这幅字最适合她不过。钟粹宫是淑慎温和，与纯嫔的心性最相宜，也算安慰她永璋不在身边的难受；启祥宫是淑容端贤，景阳宫是柔嘉肃静；承乾宫是德成柔顺；永和宫是仪昭淑慎；储秀宫是茂修内治；延禧宫是懿恭婉顺；景仁宫是德协坤元。”

如懿惊奇道：“景仁宫也有？”

皇上不在意道：“孝温皇后已经过身，宫里嫔妃以后越来越多，总要有人住进去的。”

皇上身边一直没缺过女人，如懿也知道。皇上虽还在三个月的孝期，但男人的欲望让他并没有亏待自己。皇上明面上进后宫的日子并不多，暗地里养心殿受用了不少漂亮清秀的宫女。

皇上也只是玩腻了，才会每隔三四日在敬事房递了牌子上去，翻一个绿头牌意思意思。

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如懿只觉得心被一只手揉来揉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皇上当夜宿在翊坤宫，如懿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往下的日子，皇上依着各人位份在各宫里都歇了一夜，是所谓“雨露均沾”。

之后皇上便是随性三五日翻着牌子。细数下来，总是晞月与金玉妍在养心殿侍寝的日子比较多。

除了每月朔望，皇上也会往皇后宫中坐坐，闲话家常。还有雨然，皇上也惦记着，时常来看看。

如懿的恩宠早不复潜邸之时了，随着纯嫔、仪贵人和海常在一般沉寂了下来。

纷纷扬扬下了几场雪之后，紫禁城便入冬了。

内务府忙碌着各宫的事宜，各宫的事宜轻重都要让内务府看恩宠下筷。

如懿算不得多得宠，内务府对翊坤宫态度不过尔尔。

这日午后，如懿正坐着和海兰描花样子，却听阿箬掀了帘子进来道：“内务府越发会欺负人了，皇后娘娘今儿赏给各宫的白花丹和海枯藤是做成了香包叫各宫佩戴。奴婢收下了没仔细看，结果刚才打开一看，里面的白花丹粉末全是次货。奴婢去内务府想再跟他们要，他们搪塞说太医院送来的就是这些，没有更好的。笑话，奴婢看见宓妃身边的丹心退回内务府不要的香包，都比给咱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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